“老头子,这件事如果真的是那个竞赛组委会的内部出现了问题,你可得管管,千万不能让我们岁岁平白吃了这样一个哑巴亏。”
凌文倩十分护短说道。
“这个自然。”孔学建也搁下了碗筷。
且不说这事还关系到年岁,就算这事与年岁没有半点关系,教他遇上了,也不会不管的。
这大概,也能算得上是职业病的一种吧。
“他们今天能换岁岁的试卷,明天就能换别人的,这么长此下去,这个数学竞赛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啊。”
“如果有高校参考这样不真实的竞赛成绩放宽对学生的录取政策,那么他们这么做岂不就是在直接插手干预国家的人才培养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孔学建表情严肃。
“这样吧,我一会儿先去打个电话,请人帮个忙。那位马老师毕竟也是为了岁岁,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县城派出所里就不管了。”
“索性我这张老脸到底还剩下点作用,相信他们也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
说着,孔学建就转向年岁,出言安慰道,“岁岁,你不用担心,明天外公陪你去县城一趟,有外公在,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来。”
“谢谢外公。”年岁甜甜的笑了起来。
很长时间以来,她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而现在,她有了和蔼可亲的长辈,值得信任的老师,推心置腹的朋友,这样的感觉,其实真的很不错。
*
第二天一大早,年岁就跟着孔学建一起,坐车去了长林县县城。
祖孙二人先是去见了马长丰。
因为孔学建的关系,马长丰昨天晚上就被人保释出来,顺便安置到了附近的招待所里。
三人在招待所前台处汇合,年岁介绍着两个人相互认识了一下。
彼时,马长丰还有点懵,“你们是来跟我一起去拉横幅抗议的?”
孔学建哭笑不得。
年岁扶额,无奈道,“老师,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呢,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的教训,还要去拉横幅?”
“难不成这事就这么算了!”马长丰露出一个非常不赞同的表情。
接着,他义愤填膺的说道,“年岁,我们绝不能向困难低头,试卷被调换了,他们有义务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别看马长丰在日常大多数事情上都很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只要情况一旦涉及到了他关注范围的底线,他就会变得异常倔强,不达目的不罢休,犟的简直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一旁,孔学建听马长丰这样说,忍不住为他鼓起了掌。
这年头,像他这么执着的人可是不多见了。
待要说些什么,只见招待所大门处直接推门走进来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圆脸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中山装,头发是贴着头皮剃的,只留下了一点点的青茬,看上去光溜溜的。
他的一张脸自来生的严肃,却在见到孔学建的瞬间,脸上的表情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惊喜道,“孔老,真的是你!”
“你说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呀。咳,你看这事闹的,我这不但什么都没准备,反而还要劳烦你一大清早的就在这等我,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