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华去自己房间后,杨老师招呼了一下杨玉秀走出她的房间,出了大门,来到了许家的院外,他如此激 奋的心情,面临广阔的天体兴然远眺,天体是那样的蓝而明亮;面临开阔的大地舒心远视,大地是那样的美而 超脱。天体被银光辉煌,大地由绿色和鲜花衬托,真是天地多娇丽如画。由此,杨老师敞开自己的胸襟,心灵 向天地呐喊,向世人宣告,一只几经磨难的雄鹰,将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飞起来了,他将展翅飞翔,飞上这蓝 而明亮的天空,越飞越远……飞向伟大而灿烂,遥远而光明的鹏程,坚不可摧,牢不可挡。仁华,我今天实在 是太高兴了。杨老师面对深而远的天体自语着,他觉得心中舒坦坦的,好一个开心的时刻啊。
“杨老师!”许仁华此时立到杨老师的身旁来:“你在这?”
“是的。”杨老师道。
“在想什么呢?杨老师!”
“想你。”
“想我?”
“对,想你。”
“想我干什么?我不是在这吗?”
“仁华,”杨老师怜爱着轻拍了两下许仁华的肩头道:“你历经了种种磨难,现在你终于成为会上蓝天的 雄鹰了,这段令人悲怆的经历,老师我能不想吗?”
“杨老师,这些年来,你没有少关心我,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将永远铭刻在心。”
“不用这么说,快不要这么说,你将来有出息,老师我就心满意足了。”杨老师说着,拉着许仁华的手。
“杨老师,你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杨玉秀这时扶着院门边出来了。
“嫂子!”杨老师即刻过来扶她。
“妈!”许仁华也忙过来扶她。
“没事,我没事。”杨玉秀道。
“妈,你还是回家躺着吧。”许仁华担心道。
“让妈透一透空气也好。”杨玉秀道。
“仁华,快去给你妈搬张长凳来。”杨老师道。
“唉,我知道。”许仁华应着走了。
“嫂子,你的身体不好,你就不要出门了。”杨老师关心道。
“不要紧,杨老师。”杨玉秀道。
“我担心你万一出什么意外。”杨老师道。
“不会,不会的。”杨玉秀摇摇头。
“妈,凳子。”许仁华一会端来了长凳招呼道。
“乖,帮我放进院内去,我不要坐在门口。”杨玉秀道。
“那好,我扶你去院子。”杨老师边说,便将杨玉秀扶到院内来,许仁华也跟着将长凳端到院内放好,让 母亲坐下。
“妈,你今天干嘛要起来呐?”许仁华说着,扶着母亲的手臂,一副慈怜的双眼,望着母亲,似乎渴求她 的回答。
“是因为你的原因。”杨玉秀道。
“我的原因?”许仁华不解地问道。
“这你还不清楚吗?你妈因为你考上大学,她的心中高兴,嫂子,是不是啊?我说的对不对?”杨老师说 着问道。
“还是杨老师说得对,仁华考上大学,我有种难以言词的好感觉。”杨玉秀道:“也正是这样的好感觉, 让我起得了床来。”
“仁华,你听到了吗?你对你妈是何等的重要,你一定要好好争口气,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好叫你妈妈身 体早日康复。”杨老师贴切道。
“我知道,杨老师!”许仁华说着对身旁的母亲道:“妈,你就放心吧。”
“嗯,妈心里明白,你是不会辜负我,不会辜负杨老师,不会辜负你二妈的。”杨玉秀应着宽慰地说。
“杨老师、仁华、杨阿姨,你们好!”杨玉秀刚说完,没想到穿着血青上装,扎着两挂粗粗短辫的王静, 拎着一袋水果,突然出现在众人们面前。
“唷,王静,你怎么来了?稀客,你真是稀客啊。”杨老师开心一笑,惊叫道。
“来找你!”王静妩媚一笑,向杨老师说着,再望望杨玉秀和许仁华说:“再来看看杨阿姨和许仁华,道 个别。”
“道个别?”杨老师疑问道:“道什么别,要出远门吗?”
“也许……”王静正说着,刘二嫂拎着盛着肉的篮子来到了她的面前道:“唷,王静姑娘!”
“刘二妈!”王静笑着叫道。
“嗯。”刘二嫂点点头,忙一手臂搂住她道:“你可来了,好长时间,真好长时间看不到你了,好想你噢 。”
“我也是!”王静瞟了许仁华一眼道。显然她有一种沉闷,内心有种痛楚,双目有种痴情欲恋而被拒绝的 苦怜湿泪,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她和许仁华知道,常人却不知道。常人又怎能知道她的心拥有许仁华,却次 次徒劳不能动摇许仁华,这叫她的心有多么的伤心啊。她自上次在许家同许仁华分手,至今已将近两年多不到 许家来了,但她想许仁华,却没有勇气来,所以,心上人她得不到,她的心在时时刻刻被折磨着。这次她说来 道别,不如说她在给自己想得到许仁华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种机会破灭,她才算是道别。
其实许仁华也在内心时时折磨着,打自王静同他分手到现在,他又何曾不在牵恋着她,只不过他不能做自 己违心的事情,因而陈叶琴的离家出走,这让他大伤脑筋,她期待着她着落何方,才好与王静作出最理想的打 算。所以,他虽几次拒绝王静的爱情,但他的心似如刀割那般。可是,王静这次一来就提出道别二字,他感到 心突了一大节,面对王静慈怜地瞟他一眼,他无所事事,痴呆立着。
“仁华,在想什么?还不快叫王小姐进屋坐坐?”杨玉秀见儿子呆立着,顾不得疑惑些什么,忙招呼儿子 道。
“喔,”许仁华突然一个惊讶,想起这事,忙道:“王小姐……”
“王小姐……”王静突然一疑问,显然有种苦楚。
“不,王静,到客堂坐,好吗?”许仁华极快改口道。
王静不说话,她望望许仁华,好象心中有种难忘的恋情,让她心潮起伏,滔滔难抑。
“对,到客堂去坐,王姑娘。”刘二嫂接着说。
“王静,走!”杨老师拉了拉王静的手臂往客堂走。
许仁华和刘二嫂随后跟着。
王静来到客堂,首先将手中拎的水果袋放在厢柜上,然后杨老师拉她坐了下来,许仁华走进来倒茶,刘二 嫂进来将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便随王静的身边坐下,她拉着王静的手亲切地道:“这么长时间不来了,是不 是很忙?”
“还好。”王静道。
“没事就常来玩玩,你和仁华是同学,我和他妈也常想起你。”刘二嫂道。
“谢谢你们两位阿姨。”王静淡淡一笑歉意道。
“对了,王静,你刚刚说来道别的,我问你道什么别,正好刘阿姨来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呐!”杨老师突 然想起说。
“王静!”许仁华将倒好的茶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道。
“我要去香港了。”王静好象没有听到许仁华的话,而对杨老师回答。
“去香港,干吗?”杨老师感到惊奇,一位农村姑娘怎么有可能去香港呢?所以,他疑问道。
“我姑妈要死了,她是孤身一人在香港,我爸爸替我办好了护照,要我去香港继承她的遗产。”王静道。
“那你姑妈大概有好多钱噢?”刘二嫂道。
“这我不怎么清楚,也许是吧。”王静歉然一笑道。
“这样也好,呆在乡村没什么意思。”刘二嫂道。
“准备什么时候走?”杨老师道。
“就在八月下旬吧。”王静道。
“到了大城市,成了富翁,可不要忘记我们噢。”杨老师调皮一笑道。
“不会,不会的。”王静道。
“唷,我忘了我的事了……”刘二嫂突然从凳子上直起身来道。
“什么事?”杨老师疑惑道。
“烧菜做饭呀!”刘二嫂说着拎起放在桌子上的篮子。
“对,对对对,这事可千万别忘了。”杨老师附和道。
“王姑娘,别走噢,在这吃饭。”刘二嫂道。
“不客气了,我还有事呢。”王静道。
“你再有事,都不要走!”杨老师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八月十八号。”王静疑惑着,干脆着。
“这是个大喜的日子。”杨老师道。
“大喜的日子?”王静百思不解。
“对,大喜的日子!”杨老师肯定道:“我们的仁华考上大学啦,还是名牌呢!”
“哪个名牌大学,快告诉我。”王静羡慕地瞟上许仁华一眼,急切地问。
“南方大学。”杨老师道:“还有几天就走啦!”
“真的?”王静似乎高兴得就要跳起来:“仁华,我恭喜你!恭喜你!”
“谢谢!”许仁华开心道。
“许仁华还是优等生,各门成绩,九十分朝上。”杨老师道。
“许仁华的聪明,这是我早已知道的,我们一直都佩服他。”王静道。
“所以,我叫你别走,在这儿吃饭。”刘二嫂道。
“这目的是为了庆贺许仁华高考成功。”杨老师道。
“明白了,刘阿姨,我就留下来吃这顿饭吧。”王静高兴道。
王静说完,刘二嫂向她点了点头去了厨房。
“王静,杨老师,你们喝茶阿。”许仁华瞟了王静一眼,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喔,我不喝了,我去厨房相帮一下二嫂去。”杨老师说着,也去了厨房。
“那王静,你喝吧。”许仁华挥了挥手说。
“哦,我也不想喝茶,从来也没有这个习惯。”王静深深看了许仁华一眼说。
“多喝茶,对自己身体有好处,有位科学家曾经这样说过,水,其中有好多维生素,人如果脱离了水,那 他的身体就好比干涸的河衰竭下去……”许仁华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喝一点吧!”王静淡淡地一笑,扶着茶杯喝起来。
“仁华!”这时,杨玉秀在门口叫道。
“唉!”许仁华应着道:“王静,我出去一下,就来!”
“你妈大概有事。”王静说着直起身来,她首先跑到门口去。许仁华也随之跟着。
“阿姨,什么事?”王静首先过来扶着杨玉秀。
“我想要仁华扶我去厨房。”杨玉秀道。
“我来扶你吧, 阿姨!”王静将杨玉秀扶了起来。
“还是让仁华扶我吧,麻烦你,我真不好意思。”杨玉秀道。
“阿姨,你不要见外,我扶你和仁华扶是一样的,来, 我扶你, 阿姨!”王静道。
“那既然这样,那好吧。”杨玉秀道。
“妈,你去厨房干吗?你还是在这儿息着吧。”许仁华道。
“帮助你二妈照应锅膛门口,这不好吗?何必让你二妈一人为我们做好多的事情呢?”杨玉秀道。
“那我去吧,阿姨!”王静道。
“不要,我去!”许仁华道。
“你们都别去,你们玩,还是我去好。”杨玉秀说着,被王静和许仁华扶到厨房去。
在厨房,这时杨老师正同刘二嫂商量着许仁华读书的钱粮问题,以及杨玉秀的如何照料问题。
“二嫂,仁华去读大学,一是我们要为他准备钱粮,二是我们要解决他的后顾之忧,照顾好他的母亲。” 杨老师立在正在切肉片的刘二嫂身边说。
“杨老师,你这就别操心了,我是个没有孩子的人,仁华就好比我的儿子,我不为他,还能为谁去?他的 事情我已经在考虑了,钱粮没问题,至于玉秀嘛,我每天同她住在一起,这就没问题了吧!你放心吧,杨老师 !”刘二嫂道。
“二嫂,你真是个好心人,是个伟大的女性,我代表仁华他们谢谢您。”杨老师说话感激着向刘二嫂鞠躬 。
“杨老师,你不要这样,这样让我受不了。”刘二嫂说着,打着微笑道:“我也代表仁华他们感谢你啊, 是你的精心培养,给孩子造就了一个好前途。”
“二姐!”刘二嫂正说着,杨玉秀被王静和许仁华扶到厨房来了。
“你怎么了?怎么不歇着,来这干吗呢?”刘二嫂心疼着责怪道。
“什么事情都让你一人弄,我帮你来烧烧锅,这总归好的。”杨玉秀道。
“嫂子,这用不着你,这儿还有我呢。”杨老师道。
“不要,你是客,你应该歇着。”杨玉秀道。
“我们已早已不是客了,嫂子。”杨老师道。
“杨老师说得对,这儿除王姑娘是客,我们都不是客。”刘二嫂道。
“难道在这,就我是外人吗?”王静淡淡一笑道。
“王姑娘,你可不要见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来这儿不是常客,而我们都是常客,所以,既然 是常客,那么,就当然不属客了,你说是不是?王姑娘!”刘二嫂忙解释道。
“王姑娘,刘二妈的话是这样,你不能见外哦。”杨玉秀这时被扶坐在锅膛门口道。
“这哪会呐?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噢。”王静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了。”刘二嫂插言道。
“阿姨,还是我来帮你烧锅吧。”王静执意要来烧锅。
“不行不行,还是我来。”杨玉秀固然不肯。
“阿姨……”王静显得哀求的样子,她捏着她的手。
“王静,既然杨阿姨不肯,那就叫仁华陪你去客堂玩玩。”杨老师道:“这次她去香港,还不知何时才回 来。”
“仁华,是这样,这儿有我们,你就陪王姑娘去客堂吧。”刘二嫂道。
刘二嫂说着,杨玉秀也附和道:“仁华,你就去吧。”
“好吧,我们走,王静。”许仁华说着,去了客堂,王静招呼一声我们去了,便开开心心地随许仁华到客 堂去。
当许仁华和王静他们去厨房刚离开,杨老师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对刘二嫂道:“他们有没有那个意思?”
“玉秀!”刘二嫂望了杨老师一眼,对正在烧火的杨玉秀道。
“唉,二姐!”杨玉秀应着。
“杨老师问,王姑娘和仁华有没有那个意思?”刘二嫂道。
“这恐怕不可能,王姑娘已好长时间不到咱家来了,再说她马上又要去香港了,这就更不可能了。”杨玉 秀道。
“我看啊,有这个可能了,现在仁华考上大学了,这王姑娘不盯着仁华转才怪呢!”刘二嫂信心十足道。
“二嫂说得有道理,可是……”杨老师说着疑惑道。
“可是什么?”刘二嫂急忙问道。
“仁华曾同我说过,他不干出事业来,决不找老婆。”杨老师道:“仁华他是个有志气的人。”
“有志气的人,早晚也要成家的嘛。”刘二嫂道。
“话当然这么说,不过我看啊,我家仁华的心还在陈小姐身上,我痛苦我家的家庭成分,家庭成分,它不仅 坑害了我家仁华,同时也连累了人家陈小姐,现在陈小姐至今还下落不明,音信全无,这真叫人时刻为她心烦 ,为她担心!杨老师,这孩子大概去哪了?”杨玉秀说着,心情难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