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路车。”张月美回答着,手指了指道:“那,前面就是。”
“噢,到底是城市居民,还是有把握的!”许仁华挑逗道。
张月美向他咧了咧嘴笑道:“把我寻开心,看我收拾你!”她说着,在许仁华肩头上拍打起来,许仁华避让 ,她跟着追。”
张月美和许仁华在中山公园的情景:当许仁华沉浸在欣赏公园的那一刻,张月美推了推许仁华道:“傻呆着 干吗?要欣赏就进去,里面还有更好的美景呢!走吧!”张月美说着拉了拉许仁华。
“怎么好意思让你请我?”许仁华歉意着,走进公园去。
“怎么不好意思?我是外人吗?”张月美笑道。
“不是!”许仁华道。
“既然这样,就什么都别说了。”张月美道。
许仁华和张月美来到公园,即使公园中的美景已呈现在他的面前,具有欣赏的价值,但一刻间他却想起了自 己的学业,他对张月美道:“公园里的确较美,可我却没有那么多时间欣赏,我想尽快回到学校去,我有好多 作业还没有完成。”
“是吗?”张月美眼珠子向他转了转,疑惑的目光瞧着他。
“真的。”许仁华干脆道:“我的时间较紧,作业真的有好多没有做完。”
“我看不全是,是张燕又在等你了。”张月美用疑问的口气说。
“请你别乱猜,我的确有做不完的作业,请你相信我!”许仁华坦诚地说。
张月美见许仁华诚恳样,深情地对许仁华道:“我信。”她说完,目光盯了盯眼前的动物园,回过头来拉着 许仁华的手说:“仁华,我们去看看动物。”
没等许仁华反应过来,她已将许仁华拉了跑起来,片刻,十多丈远的小道已被他们穿过,他们气喘着停在了 圈着老虎的动物居住区旁,圈栏中有四五只老虎正在走动。突然一只老虎向他们这边冲过来,形象极端凶狠。 见此,许仁华忙叫了一声:“张月美当心!”他呼叫着,忙用手将她拉开。张月美一惊,醒悟过来,当许仁华 松开手,她感激而深情地望着他说:“谢谢您!”
“谢谢我…”许仁华疑问着淡淡一笑:“干吗这么客气?我是你弟弟啦!”
“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弟弟……”张月美望着许仁华尴尬一笑说。
“你不承认,我可承认。”许仁华回答说。
张月美先是不说话,片刻,她望望刚刚冲上来的老虎说:“哎,你刚刚干吗要这么紧张拉我?”
“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吗?因为我把你当成我姐姐。”许仁华干脆道。
“我不做你姐姐,我才不做你姐姐呢…”张月美有点尴尬,因为,她此时想到的是,今后能够成为许仁华的 妻子,所以,她要这样回答许仁华。
听了张月美的话,许仁华有点不开心,他不知张月美是看不起他,还是其它什么缘故。
见许仁华不开心样,张月美心领神会,她忙拉了许仁华的手一下道:“干吗?生气了?你要知道,我不做你 姐姐是有目的…”
“什么目的?”许仁华故意问道。
“这你自己明白,我不说了。”张月美望了许仁华一下,深情道。
许仁华看着她,想起陈叶琴,想起陈叶琴,她心中就矛盾着,他自己知道,不管怎样,他与张月美要成为 夫妻,这是不可能的。见此,许仁华没有说话。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张月美干脆道:“走,我们再去玩,玩了好让你早点回去做 功课。”张月美说着,又将许仁华的手拉了起来,只见许仁华尾随着跟她走。他们走向那边树林,一个个大大 小小的池塘呈现在他们眼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碧绿的池水中荡漾着小船,可以听到他们不断的嬉笑声, 张月美和许仁华在依依着垂柳的小道上绕过去,一会儿来到了能够藏身的林荫树丛的树林。此时许仁华显得不 耐烦了,便对张月美叫了起来:“喂!到这里来干吗?你要告诉我的事情该告诉我了!”
“别急嘛,我会告诉你的。”张月美向许仁华回避一笑道。
许仁华瞧她一下,没有说话,顺手折了折他旁边的树叶,掉在地上。
张月美望了望他指着石凳道:“我们在石凳上坐一坐,好么?”
“好的。”许仁华点了点头道。
“这凳子不知脏不脏,你等一会,我给你揩一揩。”许仁华刚想坐下,张月美说着用草纸将石凳揩干净:“ 可以了。”她望许仁华一笑道。
许仁华望望她坐了下来,然后她紧挨着许仁华坐下,将自己的包放在石凳上,向许仁华笑道:“你知道我什 么事情请你吗?”
“不知道。”许仁华道。
“那我就告诉你,仁华!”
“说吧!”许仁华干脆道。
“我,我对你已经忘不了了,仁华!”张月美坦诚道:“我爱你!”
“爱我什么?”许仁华智取一笑:“我们都是好朋友,你是姐姐,我是弟弟,这就是爱,是么?”
“不是!我不是说的这个……”张月美以为许仁华没有听懂自己的话,解释道:“我是说,你毕业以后,我 们俩能结婚,能成为夫妻!”她说着涨红着脸。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许仁华干脆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姐姐。”
“是么?难道我就不能做你的妻子吗?”张月美一下子难过起来,眼眶溢满泪水,呆呆地望着许仁华。
“不能!”许仁华坦诚地望着她道:“真的不能!我为什么要说不能?因为,在我的家乡,我已经有了对象, 她的名字我告诉你,叫陈叶琴……”许仁华说着眼眶有点湿润。
张月美望望许仁华道:“你的话,我不信!你是在骗我……肯定你已同张燕许诺过…”
“不是!我没有!真的!要知道,我同我的对象相处得很好。”许仁华望着她诚然道。
“仁华,我给你买了一套西装,你穿着试试吧!”张月美道。
许仁华正在对张月美痛苦缅怀, 这时,一位军官来到李振华面前,他向李振华行了一个军礼道:“报告李书记! 这是许为生同志的骨灰!”
李振华将目光投过去,两位警卫战士正托着许为生的骨灰盒,超群和另一位警卫战士手拿鲜花立在他们后面护 卫。
“送到小山岭山崖顶上,将其骨灰投放渊泉。”李振华摸了摸骨灰盒, 沉痛地流着泪水道。
许仁华见此,他突然回过神来,他扑到父亲的骨灰盒上悲伤地哭泣:“爸爸!爸爸!你们为什么都离我而去啊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爸爸!”他泪流滚滚。他尾随着父亲的骨灰盒向山崖上移动,后面的人们跟着,缓 慢地低着头向山崖上移动,陈叶琴在送别了张月美以后,也扑向许为生的骨灰盒流着泪水。在他们后面跟着的 是李振华及其妻子李菁兰;周志国及警卫战士;刘二嫂及其丈夫刘家华;杨老师及其女友;张明及其女儿张燕 ;张月美的姐姐和她姨妈;张海峰及其女儿;王学海的表叔和杨成仙;还有中荣祥的妻子及其女儿;金大南的 女儿金小梅和杨大妈;以及四处八方赶来的干部群众,大家都怀着沉痛的心情,拉着沉重的脚步,流着泪,给 蒙难者致以沉重的哀悼,捧上永久的情怀。
不是嘛,当警卫战士将许为生的骨灰洒向渊泉的时候,大家沉痛不已,悲伤至极;当警卫战士将许为生的骨 灰盒,以及鲜花一起扔下渊泉的时候,李振华脱下军帽向死难的战友三鞠躬,大家都跟着动了起来,随后哭声 渐渐四起,游戈小山岭上空回旋,震撼着小山岭,震撼着这块贫瘠的土地。悠悠的哭声,包含着同志情、父子 情、战友情、领导情、患难时的救命之情。然而,这哭声不仅仅包含着这些,还包含着对所有蒙难者的同胞深 情。所有的死难者,像似小山岭上一棵棵松柏,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清澈透明的小山岭泉水,又像似无数个 哀悼者凝成的泪水,始终为死难者流淌;数声朝天的枪响,又像似空前隆重的礼炮,为死难者作最后的送别; 而面前高远的太阳,又像似一副光镜,将小山岭照得透明…也许,这就是对死难者永恒的怀念!
是啊,在这一刻,李振华看着高远的太阳,看着这片青山,望着这条绿水,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说不出 来,他为冤死的战友在沉痛,他为无数的无辜冤魂而沉重,哪儿再有他们的声音,哪里再有他们的影子呢?没 ,没,没有了,永远也没有了!
“报告许书记!” 这时,一名武警军官来到小山岭,他向许仁华行了一个军礼,许仁华也向他行了一个军 礼,这位武警军官道:“‘打、砸、抢’分子已经全部安全地关进了405号!”
“好!” 许仁华兴奋道。
“太好啦!”一旁的李振华在悲恸中高兴道。
“振华!我们胜利了!”在一旁的李菁兰在悲恸中感到安慰道。
“是啊,我们胜利了, 我们是胜利了!可是,‘文革’十年,由于‘打、砸、抢’分子的诬陷迫害,又有多少 个无辜家庭曾经遭受过多少苦难啊!”李振华沉重道。
“是的,这片青山依在,这儿的绿水依存,回首往事,真是欲语泪先流!”许仁华难过道。
“是啊,我们胜利了,这不仅仅是我们的胜利,这是我们党的胜利,这是人民的胜利!”在一旁的张明高兴 道。
“可是,十年‘文革’,由于‘打、砸、抢’分子的到处横行,又有多少个无辜的冤魂,他们在历经过多少个 磨难以后,在伤痛和悲恸中凄惨死去。”在一旁的张燕沉痛道。
“是的,这片村庄依在,这儿的景色依然,追念亲人,真要垂泪到天明!”陈叶琴抹了抹自己的泪水悲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