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奈所在村子离镇上不远,而这个镇也有我们学美术之前的高中,离丏市市区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比肖炜所在的镇大了许多,也热闹许多。
马谦会稍微晚一些,他得等魏雪静的飞机。
我们在镇上的酒店放下行李后,就直接来到了方奈的家里,他家的亲人很团结,堂兄弟表兄弟都赶回来了,就那么一会儿,我手上接了十几支烟了。
和尚很自来熟,与方奈一会儿就称兄道弟了。这次我们没有转账,而是拿着现金。主要是我存钱时留了两万的现金,和尚也跟着塞了一千的红包。
傅娜的家我也去过,就在邻村,方父知道我开头车,特意跟我说了下路线,至于扎婚车的事就交给我们自己了。
吴何与和尚带来的两个女孩似乎来自很远的外省,听不懂丏市方言,有些畏畏缩缩的;丁玎是邻省的,她很开朗,喜欢问东问西,就是牵着我的手不愿放开,都出汗了。
这里结婚前一天新郎得提着猪蹄、鸡鸭和酒去一趟女方家,寓意是什么我不知道,很多农村的传统年轻人没几个记得了,所以方奈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打起了麻将,还特意找方父兑换了不少零钱。
都是熟人,打得不大,血战到底都会,吴何运气很好,接连大胡,我与和尚观战,都恨不得自己上场。
农村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家宴请,前一天都是帮忙的族人和一些近亲,五点的时候方奈回来了,说马谦二人在路上快到了。
“怎么,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我问方奈。
“我不是怕发生肖炜那种事吗,就提议少放点鞭炮,她家不同意,说炮停一步也不会走。”
“正常,你就不该提出来,你将来嫁女孩会舍得寒酸出嫁吗?不就鞭炮吗,买就是了,说好一人五个礼炮,于垲肖炜的我补上,我再多补十个,别愁眉苦脸的,给谁看呢。”
“好吧,你们这次别放炮,跟着我去就行了,反正傅娜也有大学同学做伴娘。”方奈看见吴何哈哈大笑,问我,“这货怎么这么开心?”
“五元的血战,都赢了四五百了,要是打血流估计几千了,这家伙火大,灭不住。重点是他对自己带来的妹子也不客气,晚上估计会被赶下床。”
“哈哈……吴何,晚上请客宵夜!”
“没问题!”
“闻一天,拿钱来。”丁玎又开口了。
“败家娘儿们,我来!”
“一边去,快,给钱。”
我又给出一张一百,就她输的最多,还心大只想胡大的。
晚饭前马谦和魏雪静总算赶到了,相互介绍后,我们几人坐在一桌,丁玎问我:“怎么那女孩总盯着我看。”
“我初恋的闺蜜,看你很正常。”我很后悔这句话,原本想着我喝酒她开车,马谦也是这么打算的。
也怪方奈的同辈堂兄弟、表兄弟太多、太热情人,加上长辈,一个个跑来敬酒,丁玎一句:“他要开车,我替他喝!”战场由此彻底打开了,魏雪静也不服输,她也说要帮马谦代酒。
这里都是那种小瓷杯,喝的也是白酒。本来二女是一直对外的,开始还相互帮衬,讨价还价女人一杯男人两杯,后来自己二人拼起来了,还划拳。魏雪静不会,丁玎跑过去手把手地教她,没把人笑死。
方奈跑过来小声对我说道:“行了,宵夜再喝,还得去买礼炮鞭炮。”
“嗯,把烟给一包我,我怕街上开车时遇到老师或熟人。”
下桌时天已经黑了,我问丁玎:“没事吧,都快半斤白酒了。”
“呵呵,我在上都喝白酒就没醉过,江城这边应该也不会。”
她还真的很清醒,走路很正常,就是魏雪静的酒量我也清楚,我和方奈两人加起来都没喝过她。
我没担心错,经过高中大门时,就遇到班主任了,只得下车递烟打招呼,其他人溜得很快,班主任是教历史的,很啰唆,还让我参加完婚礼找他喝酒。
班主任是个好老师,进入社会后才知道,以前那些我们不爱听的话,真的很管用,只是当时没当回事。
三十五个小礼炮,魏雪静与丁玎再次联手,老板送了一个,一个五十元,有五十响,然后我买了两个大礼炮,等着明天晚上去放。
吴何与马谦分别转了200元我,说两个礼炮也得算他们一份。
方奈的堂哥用面包车来拖的,除了礼炮,还有两箱鞭炮,绝对应该够用了的,礼炮一个接一个地放,都能从傅娜家放到方奈家了。
方奈说道:“刚才你们只喝酒,没吃什么菜,现在去吃夜宵吧。”然后看向吴何。
“才赢七百元,你非要我吐出来,太鸡贼了。”吴何喊道,“走吧,上车,去一天的吉他师父那。”
吉他师父叫李渤,比我大十几岁,特别爱玩乐器,他媳妇也很支持他,还组了一个乐队,春节时节到处走场子,平时摆夜市,生意也很不错。
马谦开车走在前面,停在摊前喊道:“李师父,九个人,跟我们看着上,吴何请客,别留情!”
吴何从车窗伸出头:“马谦,我要跟你单挑,半斤起步。”
魏雪静下车回道:“来呀,谁吐谁是狗。”吴何瞬间哑火了。
李渤哈哈大笑:“你们这几个,怎么三四年不见还是这样!”
他媳妇问道:“一天没回来吗?”
“师娘,我在这呢?给我烧个虾子,多放点辣,要多放辣!”
“哟,臭小子,车不错,还不快死下来!吉他在后面,让我检验一下你最近几年有没有偷懒。”
开车经过时,师娘问道:“要多辣?”
“特辣……”
丁玎问我:“你朋友都不错啊,看得出你人缘蛮好的,怎么在上都一副孤独的样子,是做给我看的?”
“咳咳!你能不能别玩火,一路上你这手放我这里就没离开过,你是不是晚上不想睡了?”
“哼,再说一句,我不让你从后面。”
“您随意!”
别人来吃夜宵是快乐的,我很苦逼,弹错一个音符就得喝三杯啤酒,吴何求饶:“李师父啊,你这不是折磨一天啊,是折磨我,我只赢了七百,这俩女的,前面比喝酒,现在比吃虾,都两盆了,一天一个人都喝十瓶了。”
我喊道:“你别比比了,第二盆是师娘送的,分量多了一半。”
“啊,师娘,我错了,我敬你!”
丁玎也起身道:“师父师娘,我也敬你们一杯,祝白头偕老!”
前面李渤还偷偷问过我,怎么和卞舟舟分了,不得不说丁玎有点卞舟舟的影子,嘴很乖。
李渤问方奈:“不是你结婚吗,怎么都敬我酒了!哎,一天,那桌的客人走了,你去收拾一下。”
唉,目前为止,我只吃了一口菜。
时间一点点过去,方奈最先离开,接着是和尚和他的妹子,然后是吴何和他的妹子,最后是马谦和魏雪静,客人也只剩两桌了,貌似不再点菜了。
李渤炒了一大份干煸牛肉,还有聪爆牛肚和爆炒牛蛙,然后准备了一瓶白酒,我们师徒二人终于喝上了,丁玎则坐我旁边,趴在我腿上睡着了,这一点又与卞舟舟一样。
我讲了很多自己的事,和卞舟舟分手的事,和俞青青认识的事,又谈了被绿的事,最后说了肖炜和于垲的事,中间哭了两次,一次是说及卞舟舟,一次是说兄弟们都变了。
李渤旧话重提了他以前的事,提醒我要坚强,人本来就是越活越孤独,同时还不忘感谢他老婆。
师娘吃了一点就去收拾了,她早已习惯了,男人喝多了总是各种感触;丁玎我知道她早就醒了,或许根本就没睡着,酒喝完了,我又强塞了500给李渤,700肯定差点。
明早还得早起扎婚车,看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
回酒店洗完澡后,一番热吻扫描过后丁玎没说什么,主动地跪趴着了,我反而想面对面,尊重和善意都是相互的,任何感情都是。
六点半我就被闹钟吵醒了,然后开始轮番轰炸和尚、马谦和吴何,女孩们可以多睡一会儿,我们不行,昨晚就说好了。
和尚:“这怎么感觉比自己结婚还累!”
吴何:“你一个单身狗,又没结婚过。哎,重点是我又不开车,把我叫起来做什么?”
和尚:“我们都起来,你好意思睡吗?不给被你睡的姑娘送早点吗?”
马谦:“方奈应该更早一些,现在应该和傅娜在去市区化妆的路上了。”
我望了望天:“还好是晴天,走吧,把车开到了,我们先去吃早点,再去找个理发店洗洗头,整个发型出来,没有伴郎这一套,怎么也得帅气一点撒,特别是和尚你们二人,我听说傅娜的大学同学还不错。”
吴何:“真的?我丂,你早点说啊,不行,结亲时我得离妹子远点。”
和尚:“我不要,我的目标是今天Vx得有五百个妹子。”
“你就不怕早衰吗?且行且珍惜吧。”
说别人头头是道,自己目前也没有规矩的恋爱,打着悲伤的幌子继续渣男着,我都开始鄙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