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的时候婚车已经装饰好了,其中还有方奈的亲戚准备的几辆车。
丏市也是有很多特色小吃的,信市在北边,吃面食相对较多,所以我买了一些几样面食,一个咸煮玉米、一个鸡蛋和一杯鲜牛奶带上去给丁玎。
本以为她还在睡觉的,没想到已经起床了,还自己化了一个妆,比以往我见到的都稍微浓了一些,看着就像变了样,眼睛更大了,更漂亮了。
“你还专门去做发型了,还不错,加分!怎么买这么多,我一个人得吗?”
我放下东西抱住她亲了一下,久久不愿放开。
从内心里的喜欢与意外、愧疚及需求等的情感是完全不一样的,即便我心里害怕自己陷进去再被欺骗,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她。
“怎么啦!”她也抱住我,刚埋头又迅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手别乱摸,我可不想再洗一次澡,不赶时间吗?”
也不算很赶,方奈正在回来的途中,新郎都不在家,我们去了也是白等,而且这边比肖炜那边风俗更多,公公都得化妆,不过是小丑妆,还有公公专门的服饰,像古代的那种戏服,就连公公背儿媳妇进门都各种讲究,我是完全不懂,我们镇上没那么多讲究。
丁玎今儿穿得一袭长裙,加上化妆偏冷艳风格,我很喜欢她这种风格,或许穿黑色更艳丽一些,只是场景不合适。
已经规划好了来去路程,所以我在车队的最前方听着,方父给了每个司机一包烟,一个红包,及一盒喜糖;没一会方奈又再次给了我一个红包和两包烟,还有十几枚硬币。我没拒绝,头车的单独红包,该得的,且这个红包我会给胖哥,算他借了喜运,而硬币的作用是逢桥、遇山、渡水都得丢钱,寓意我也不清楚,我们老家也有这个。
丁玎分别看了看红包,一个两百,一个六百,她转着眼珠子问道:“我怎么没有红包?”
“你找新娘子去,她会给你一个大的,他俩是我撮合的,前提是你得让她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这还真得要个大地,我喜欢!”她又问道,“我们为什么在车里坐着?那边小号长号的,还有戏台子表演唱歌,多喜庆。”
“你去啊,等会就得回来了,很吵。”
她还真去了,看着她在那转了一圈,然后跑上了戏台子,歌声响起,她唱的,一首灰姑娘。
掌声很热烈,我都听得到,见她唱完跑来,我下车敞开了怀抱,知道她是唱给我的。
“我实在想不到能比拟灰姑娘的歌曲送给你了!”
“我很喜欢,谢谢你!”
一阵礼炮声响起,要吃席了。
“这么快就吃饭,我还没饿呢。”
我告诉她:“主要是别人吃,新郎那桌的菜上齐了,我们就得出发了,你随便吃点就行。”
依旧是我们几人一桌,方父过来敬了一次酒,我们都喝了,农村没人查酒驾,至少我没见到过。
从方奈家去傅娜家不到三公里,会经过一个小山道,两座桥,回来时就得绕远路了。
在一阵礼炮和鞭炮中,我打开敞篷出发了,方奈在后座问我:“一天,超过他们家五百米就行了。”
“你们不是商量的一公里吗?”
“快点省得麻烦,放一公里鞭炮出事了怎么办。”看来方奈被肖炜的事吓得不轻。
我的车同样停在最前面,也就是离傅娜家最远。
从我们经过时,傅娜家就开始放迎亲的礼炮了,那边看热闹的人好多,我们来的人加上吹号的乐队也才二十几人。
方奈的堂弟挎着一个包跟在他身后,全是准备的大小红包。
吴何问:“我们要跟去吗?”
马谦:“他哥哥弟弟那么多,用不到我们,我结婚时就得靠你们了。”
和尚:“你们不去我去,我还没见过新娘子呢。”说完他就拉着带来的妹子跑去了。
丁玎也想去,我拉住她:“新娘子有的是机会看,那边人太多了,磕到碰到不好,就在这里等吧。”
魏雪静问我:“你不会也怕发生肖炜的事吧?”
“当然也怕了,礼炮那么多,全炸了会死的。”这句话是吴何抢着回答的。
我回道:“应该不会那么邪门吧。”
确实没有那么邪门,我们能看见方奈很快就把傅娜接出来了,重点是接出来后走得太慢了,就像国庆时的地铁站里一样,这是以厘米为单位在挪步吗?难怪方奈担心礼炮和鞭炮不够了,还好听了他的,只超出了一里路。
天空中不停响彻着爆炸的声音,吴何叫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在放礼炮,一下放四五个,还走得这么慢,放鞭炮的人也是,怎么到处都是人在车上拿鞭炮放。”
放眼望去,热闹确实是热闹,可按照这个放法,和这个速度,怕是得用大卡车拖炮了。
“吴何,你去跟方奈的堂哥说一声。”
“好!”
没一会吴何又跑回来了,恼着脸说道:“马比的,肯定有人往家里偷拿,太乱了,我都挤不进去,装鞭炮的车周围全是人,明明只听到七八个礼炮声响,你们猜怎么着,车里就剩四个了,鞭炮还剩半箱,傅娜走出家门口还不到二十米。”
“丁玎,雪静,你们几个就在这,我们去看看。”
确实人太多,远看着就人多,走近一看,加上周围的鞭炮声,就是各种叽里呱啦的吵闹声,一些老人还不停地问方奈要红包。
我抓住方奈的一个表弟问道:“那些老人是傅娜的亲戚吗?”
“不是,我刚问过了,是附近的,还有一些邻居,也不知她们听谁说表哥赚了大钱,100的红包都嫌少,有的人都拿了三四个了,还要,真他么不要脸,傅家人也不管管,这怎么走?”
我想挤进去跟傅娜说一声,结果还喊了傅娜一声,又被挤出来了,只听到方奈对我喊了一句鞭炮。
“和尚!”我拉着他跑人群。
“这都是一些什么老人,怎么拿了红包也不放人?”和尚一个外地人都急了。
“先别管红包,和尚,你还记得昨晚买鞭炮的地方吗,你开的车空间大,再去拖三箱鞭炮来,四五箱也行,能装多少就尽量装,我们自己放。”红包可以想办法,可眼看鞭炮就要放完了,走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
就在和尚话音刚落的同时,礼炮声停了,鞭炮声也随后停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没炮了,这是怎么接亲的。”
“有你们这么迎亲的吗?看戏的往自己家里拿礼炮鞭炮,别以为我没看看,还有这些老人,手里四五百的红包了,还不够吗,要脸吗?”
“啪”的一声,方奈的表弟就在我身边,他刚说完就被一个老人打了一耳光:“你说谁不要脸,没教养的东西。”
“艹尼玛。”表弟才刚抬起手,就围上来四五个人一顿乱殴。
“丂,谁打的我!”和尚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走。
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我想去拉方奈的表弟,结果被人踹了一脚,若非前方有人挡着,都趴地上了,谁知前方的反手就是一拳头打在我的脑门上。
“别打我兄弟,艹!”是方奈的声音。
我看不到方奈,不还手不行了,和尚已经一打一群了,只是周围全是人,出一拳头迎来好几拳头和脚,都有人上棍棒了。
“嗡”的一声,我双头护着头,还是挨了一棍,只感觉一股热流从头上流到脖子上了。
“马比的。”我大声骂了一句,不顾挥来的拳脚,看着那个拿木棍的中年男子,抓住木棍使劲一抽抢了过来,“老子弄死你!”
我拿着木棍跳起来向他眼睛捅去,他吓住了歪头躲避了,一瞬间后背、颈脖又挨了几下,我也没管,拿着木棍向前一顿乱捅,捅到几人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想搞那个中年人。
终于捅出人群了,中年男人本来躲在一边观望,见到我后,拔腿就跑,我握紧木棍就追上了上去:“跑你马比,老子弄不死你。”
“一天!”这个声音应该是吴何、马谦,还有丁玎和魏雪静,他们声音很远,应该还站在那里。
“弄死他!”我没看他们,只是这么喊了一句。
就在我追中年人时,他朝前方的田地跑去,吴何拿着一块砖头、马谦拿着一根粗木棒从他们那个方向也朝中年人追去,还有一人,是丁玎,她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把菜刀拿在手上,朝我跑来,还一边喊着我。
这时我才知道,后面还跟着三人,应该是帮那中年人的。
中年人已经被吴何追上了,一砖头就被拍倒了,吴何还在不停地踹他,我没管后面的人,上去就朝他脑袋抡了一棍,马谦也朝他身上砸了两下。
“后面!”我还想抡被丁玎拽住了。
我把木棍丢给吴何,抢过丁玎手中的菜刀,把她拉在身后,指着赶来的三人吼道:“草泥马,别管其他的,就搞中间这个,死里搞!”我记得中间这个男的打了我好几拳。
事后丁玎告诉我,不怪赶来的三人转身就跑,因为我此时的样子太吓人了,头上、侧脸和后背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