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两次,她是真怕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又爱又恨,我想自己真的过分了,哪有没有副作用的药,脸色那么苍白,她的担心真的有可能发生。
“唉,就这样吧,我们今生无缘,走肾都是奢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离开时会这么地说一句,或许自己也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实并非一件多么高尚的事,索性还不如告别。
一阵秋风吹过,我感到些许凉意,现在才凌晨三点多,揉了揉大腿,想着这下应该能睡着了。
刚刚走到楼下,手机响了,是吴何的电话,这货难道又跟家人吵架了?和尚没在电话中说办群聚会,那吴何肯定也不可能在外面了。
“喂,你还没睡……”
“一天,我家店里着火了。”
刚才激烈运动时我就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当时还跟李英开玩笑说她也算是消防员,没想到是吴何家的店子着火了。
身上没带车钥匙,我来不及多想,跑出小区拦了辆的士。
火已经灭了,烧得还挺严重的,好在半夜不存在堵车,消防车赶到得及时,楼上的居民住户没受到太多影响。
我跟吴何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吴何偷偷问我:“高竣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会不会是他做的?”
“不太可能吧,他不是在宜市吗,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你怎么知道他在宜市的?”
要不要跟吴何说呢?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说:“你发给我的链接上他不是在现场吗?你没认出来吗?”
吴何迅速打开手机点进了网页:“我丂,他这是跟俞青青在一起了吗,两人挨得那么近,这小子就是故意的,不对呀,他怎么可能认识俞青青,偶然吗?”
偶然?你自己信吗?我摇头道:“不知道,不管她了,说说火灾的事吧,没有人员伤亡吧?”
“没有,店里又没人,楼上的居民住户当时就都下楼了,再说也没烧到上面去,就是外面的墙壁烧黑了。”
确定没有安全隐患后,围观的人们才散去,楼上的住户也才敢安心补觉,我陪着吴何和他父母一直待到了天亮。
消防副队长告诉我们,是电路问题引起的,储物室全是纸碗、纸杯和纸巾之类的,就是那里的线路老化出了问题。
人家副队长还没说完,吴何的父母就吵起来了,关了总闸就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结果打样时二人都以为对方会关。
副队长很无语,根本原因是关总闸的问题吗?
吴何拉着我走到一边说道:“一天,店里装修的时候我是在的,如果没人蓄意破坏根本不会存在这种情况。”
“你还是怀疑高竣?”
“是不是他我不知道,高竣不是傻子,他威胁了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来放火吧。”
确实,他若跟肖炜几人的事有关,提前想办法破坏线路引起火灾也是有可能的,我提议道:“那就报警吧,正好借警察的力量查查。”
“现在报警太早了,天才刚亮,等八九点了我再报警,你先回去休息吧,对了,马谦二人拍婚纱照我就陪不了,到时我也会跟他说一声的。”
回到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脑子里全是高竣,被电话打醒时都已经傍晚了,是魏雪静。
“闻一天,马谦现在没时间,来高铁站接我一下。”
“请不请吃饭,不请不接。”
“不接拉倒……”
“别,我错了,几点到?”
“还有半小时。”
我丂,都是爷,下班高峰期堵车,半小时我能赶到吗,主要是还得洗漱。
果然还是迟早了,而且不止她一个,还有卞舟舟,她一脸憔悴的样子,似乎瘦了许多,香水味很重,甚至刺鼻。
车上很安静,我甚至都不敢看后视镜,还是魏雪静说道:“你俩没必要这样吧,这样怎么陪我们拍婚纱照?”
“没有,半夜吴何家起火了,我中午才睡,现在还没睡醒而已,你们吃什么,先吃饭吧。”
“你拿主意吧,你是东道主。”
“那就吃香辣蟹吧,我知道一家店,很不错。”卞舟舟爱吃螃蟹,秋天也到了吃螃蟹的季节了,我看了后视镜一眼,她也正看着我。
“秋天的第一顿螃蟹,我喜欢!哎呀,还是跟着某人好。”
“你胡说什么呢。”卞舟舟的声音听不出生气,反倒是有种娇羞的感觉。
记得刚读大学那会,我和她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单间,图了便宜,空调没用几天就坏了,那时天气还很热,晚上根本不能睡觉,就跟蒸笼似的,两人连续好几夜都睡不好,轮流地起来冲凉水澡。
日子虽然苦,但都很开心,因为能在一起,能每晚都抱着一起睡觉。
亲热方面我俩都很大胆,她也丝毫不畏惧,公园里、夜间湖畔,公卫、我们学校的楼道和天台,都做过,实在不行她就用嘴,大巴上、火车上,甚至有次她发小睡在一旁,我俩也偷偷地、轻轻地……
之所以现在和其她人会觉得刺激,一是纯属发泄,再者更多的是怀念,可惜除了刺激再也没有多余的感觉了,人与人之间能否和谐,情感还是很重要,与丁玎在一起就有那种感觉,不会腻。
马谦似乎也不知道卞舟舟会来,他本来想跟我坐一边的,被魏雪静拉过去了。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跟她拿筷子,用开水烫碗,再拿一点纸巾放在她桌边,会不停地夹菜给她,这些细节除了她我只对丁玎做过,只要一起吃饭就不会变。
马谦问我:“喝酒吗?这么辣,不喝酒可惜了。”
“他开车,还是算了。”卞舟舟抢着替我回答了。
“喝点吧,马谦也开车了,不是有代驾嘛,难得聚一次!”魏雪静叫来四瓶小毛铺,然后对我说道,“闻一天,一锅才八只螃蟹,不够我们四人吃啊。”
卞舟舟回道:“他又不吃螃蟹的,你们一人三只,我两只。”
魏雪静不开心了:“你替他省什么钱,闻一天现在有钱,借给肖炜十五万,前些天方奈出事,又借出去二十万,我们吃他几只螃蟹怎么了。”
“吃完再点就是了,先喝酒。”我横了马谦一眼,“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还能不能有点秘密了。”
“我老公不跟我说跟谁说,你以为都像你,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赖琪都管不住你,你可真行。”
我丂,这货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马谦举杯道:“喝酒,明天还得有劳二位做参谋了,我今天请假真不容易,小公司老板都是黄世仁,再被他压迫下去我看我离死不远了。”
“还不如辞了算了,跟我们回京都去。”魏雪静好早就想马谦去京都了。
我对她说道:“你别听马谦胡说,人家老板挺好的,你住院那段时间工资都没给你少,现在康复了尽点心是应该的。”
马谦举杯跟我碰了下,然后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半杯。这是什么节奏?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天,你刚才接她们没时间看群吧,方奈退了,群里就我们三个了,刚才我也退了,我想好了,觉得尽心在公司待半年,明年去京都。”
我也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没心理准备,咳嗽了半天,卞舟舟不停地拍打我的后背。
“没事!”我苦笑道,“再喝点吧,喝一次就少一次了。”
“服务员,再来两瓶。”这句话是卞舟舟喊的。
这时吴何来了电话,我直接开了外音。
“喂,一天,怎么回事,方奈退了,马谦也退了,兄弟是不是不处了?”
“顺其自然吧,鸳鸯都有先死的,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不说了,挂了。”
“等等,你们是不是在吃螃蟹?”
这家伙耳朵真尖,魏雪静咬螃蟹壳都被他听出来了。
“嗯,吃螃蟹。”
“等我!在哪里?”
“年初你带我来的那家店。”
魏雪静闷头吃东西不说话,我估计她怕我以为是她教唆的,直到吴何跑来,才有了生机。
“哟,卞大美女回来了,我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明知道我爱吃螃蟹,怕我和舟舟抢吗?现在又不像以前,都有钱,螃蟹随便吃。老板,再上一锅香辣蟹,还来一瓶小毛铺。”他自己端了个凳子坐在侧面。
刚坐稳就对马谦说道:“你这家伙,平时与方奈不怎么和,退群却一起,商量好的吗?你们还把我这群主当回事吗?”
“跟他可没关系啊,是我打算去京都了。”
吴何听了第一时间看向魏雪静,魏雪静瞪眼说道:“是我逼得怎么了,结婚了不得妇唱夫随吗?”
“别听她胡说,是我自己决定的,兄弟就是一辈子的,没有群不在一座城市就不做兄弟了吗?”
“行吧,随你们,反正只要一天不退群,我就不散群,等你们回来。”吴何倒满酒举杯道,“来,为欢迎舟舟姑娘回访根据地,我们碰一个!”
我没吴何、马谦那么开朗,这就跟情侣一样,若是争争吵吵地分手了,那还有机会复合,可若是平淡、冷静地说分手了,基本就算是完了,卞舟舟不就是吗。
肖炜、于垲和方奈,我不相信他们没在内心斗争过,都不是小孩子了,马谦也是,应该也思量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