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恒二人环视里面,并没有发现若相依和姗姗在等。这时候小二招呼过来,他拿着毛巾拍拍自己的肩膀,笑脸迎迎的说,“呦,二位客观,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小二,先来两壶好酒,两盘好菜。”
“好嘞,您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小二半吆喝向厨房,去他处忙活去了。二人坐在一个空桌边,姗姗和若相依从楼上下了来。
“我说他们还没来,你急什么。真是的,难道我们坐在这儿等啊?”
“哎呀,公子,你就别唠叨了。万一书恒他们早到了,那你……”
两个人嘟囔着还没完,眼神就和书恒撞到了一块,书恒起了身,拱手道,“若公子。”
若相依无奈的笑了笑,合着姗姗下了楼梯,坐在了二人的对面,“让二位,见笑了。”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书恒客气的说,他又看了一眼姗姗,说到,“萧姑娘也是。”
姗姗站在若相依的身边,微笑的摇头,“无恙呢。”
“书恒,你要介绍给我的厉害人物,就是这位,若公子吗?”那白衣书生取下斗笠,露出了容貌。
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上去精明能干,应该是个极为优秀的人,他皮肤干净,却有些干燥,大概是什么干旱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
若相依谦卑的微鞠躬行礼,“相依有礼了。不知……”他望向书恒,希望他能给个介绍。
书恒介绍到,“这位就是来荆州办案的钦差,宋明通。明通乃是上一年的连中三元的天才,文采飞扬。曾经在凉州任周临县县令,政绩卓越,断案如神,半年多以来,周临县人人安居乐业,明通功不可没。”
听书恒如此介绍自己,这白衣书生不禁挺起胸膛,洋洋得意。用着“你算老几”的眼神望向若相依。若相依听过书恒介绍,赶紧鞠躬表示敬意,“连中三元的旷世奇才,在下佩服。”
嘴上说着敬佩,若相依心里可不这么想。哼,不过是当过一个芝麻县令,居然都这么傲气,不把人放在眼里。凉州?
若相依微微抬头看看宋明通,他皮肤较白,脸型圆润,双目比北方人较大。显然不是凉州人,若相依又微微低头,看了看他的手,那双手粗大厚实,与他的书生形象极为不和。若相依笑了笑说,“想必宋兄一个江南人士,在凉州如此干旱之所,一定遭了不少罪。”
宋明通略略惊愕,心里想,这小子居然看出我是南方人……
书恒假咳嗽一声,继续介绍说,“这位是……”
当他想要夸若相依的功绩之时,却发现若相依的功绩均无法与人言明,幽州的事,徐州和冀州……哪个都是栽赃陷害,暗处做作的小人勾当。
若相依自我介绍道,“我爹是当今的户部尚书,若枫。”
一听这小子居然是个***,那书生的脸色变得冷淡起来,“哦,原来是若尚书的公子,久仰。在考场上还多亏若尚书照顾,还未及言谢。”
若相依笑着说,“哪里。那还是宋兄文采好,不像相依我,只能靠着家里的资助度日。惭愧,惭愧。”
拿着老爹的钱云游天下,这样的人多半是个败家子弟。“听闻若尚书曾经在湖州曾经是提案官,想必公子断案,也有一定的章法吧?”
“哪里,哪里。不过是父亲训斥,学个皮毛而已,怎能与身经百战的宋兄相提并论。”
“希望公子……能帮到什么吧?”宋明通望向书恒,用着略略失望,奇怪的眼神的看向他,显然是不满意他的这位***拍档,书恒圆场的笑了笑,“两位深谈,荆州的这桩案子,还要指望二位了。”
他看了看外面,有几个人时不时的看看这边,好像是在等着书恒,书恒起身,“我先有事,先走一步。失陪!”
他出了去。宋明通有些不满若相依,或许是出于穷人的仇富心理,宋明通非常看不起若相依,看不起他什么都不用努力就能得到一切,功名,金钱……
若相依耸耸肩,说道,“宋兄此来,是查什么案子?”
宋明通嫌弃的避开若相依的对视,把怀里的一叠纸张扔到了若相依面前,“你连我来办什么案子都猜不出来?看来若尚书的本事,你是真学了个皮毛呢!”
姗姗看他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很不高兴。
姗姗说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的态度……”
若相依却推搡了她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无礼。姗姗嘟囔嘴巴,不高兴的闭了嘴。宋明通冷笑一声,“若公子的丫鬟都是如此的蛮横。”
“让宋兄见笑了。”若相依谦卑的鞠躬,而后他打开文件,准备审阅。
“客官,菜来了!”小二端着酒菜过了来,若相依赶紧将文件收了起来,但小二还是瞟到了几行字,他略略呆了住,而后才将酒菜放下,“客官慢用。”
沉船……他心里记下这个词,慢慢离开了。
等着那小二走了之后,那宋明通才狠狠的警告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这文件泄露出去,案子可就……”
若相依讪笑说,“抱歉,抱歉。我一时大意。宋兄见谅。”
宋明通恨得锤了桌子下,生气但只能忍着,这若相依说什么也是书恒推荐的人,他总得给这个面子的。若相依张开文件,微微笑了笑开始审阅这案子。
他看完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下,那汾水县的沉船不是书恒自己搞出来的吗?还要这宋明通来查?不管了,查就查吧。
“汾水县的沉船啊。”若相依略略露出为难的神色,装作这案子很棘手的样子。
“正因为这件案子离奇至极,所以皇上才会特命我来查。”说着他就冒出一种得意的神色,那是一种自恃皇上眼中得力干将的骄傲神情。若相依略略瞟他一眼,说道,“那宋兄一定知道些关于此件案子的事情吧?”
若相依点头哈腰的陪笑,宋明通更为得意起来,“那当然,这可是办案基本中的基本。”
宋明通一看若相依卑躬屈膝的请教他,更加的直挺腰板,得意洋洋。他侃侃而谈起来,“沉船发生在上个月的十九,负责押运珠宝的船只队长名字叫程叙扬,船上一共有三十五个人。程叙扬押运珠宝是第十三次,已经是很有经验的老队长了。十九那天无风无雨,船沉没在夜间的凌晨两点左右,据说当时有百姓目击到那船上有厮杀之声……”他说着说着,就低头思索起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若相依点头连连,请手说道,“想必宋兄定有高见。”
“高见什么的得到了汾水县再说,没有证据,所有的猜测都是徒劳。”他看了看若相依,觉得这小子是有意在试探自己,他问若相依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宋兄说的是。”若相依合上了文件,笑了笑说,“那等宋兄吃完,咱们就去汾水县看看?”
宋明通点头,他刚拿起来筷子,觉得不对。“若相依,你刚刚说等我吃完,说明你已经吃过了?”
若相依点头。
他放下筷子说,“那我们就过去好了。案子不等人,晚了可能就会露了什么线索。”
若相依点点头,说道,“那好,宋兄在此稍等片刻,我上去换身方便的衣服。”
“哼,不要耽误事才好。”
若相依和姗姗上了楼。姗姗嘟囔说,“那宋明通好傲气,处处看公子不顺眼,公子,你就不生气吗?”
“君子之怒,不动声色而发之礼也。”若相依摇着扇子装模做样的说,“姗姗,你负责盯着那个店小二,他可能会有什么动作。”
“嗯?”姗姗奇怪,“那小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若相依微微笑了笑,故意卖关子的说道,“你盯着就好了。我随着宋明通过去查查看。”
姗姗点点头。若相依进门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而后下楼随着宋明通一起去汾水县,二人骑上快马,没过一个时辰就从荆州主城感到了汾水县。这汾水县处在河道交汇之所,水道纵横,村子里的百姓多为渔夫以打鱼为生。他们一路走来,房屋破烂,百姓衣衫褴褛,宋明通说,“这汾水县的县令定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这件案子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若相依点头赞同,“宋兄所言极是。”
二人来到江边,询问这里的渔夫得知,东面就是沉船之所。他们又询问渔夫有谁知道沉船具体的事情。渔夫说一个姓林的船夫知道,并告诉了他们如何寻到这姓林的船夫。
“他通常都在东面摆渡,你们在那儿可以找到他。”
若相依和宋明通便换了船,二人乘船向东面的江面上找寻那位姓林的船夫。果不其然,二人见到江面上有小舟飘游,上前一问,那船家果然姓林。宋明通问道,“船家,你知道上个月沉船的事吗?”
“你们是什么人啊……”船家看这两个人年纪轻轻,蛮可疑的。
若相依和宋明通相互看看,若相依说,“哦,是这样的。我二人游玩到这荆州,听说最近有沉船的事情发生,心生好奇,所以……”
船家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不瞒两位,我当晚啊,就在这江上,看到整个经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