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拉索国向外扩张的三年里,谢二也来到了巴黎特,成为和平军的总指挥。
谢二的总指挥官一职颇具争议,他的委任书是欧泽罢免前秘密交给阿尔法的,没有征得议会将军们的同意。
欧泽这样抬举一个普通人,意在给b级感知进入权力圈搭建梯子,这让世家们暴怒,何况欧泽已经因拉斯金·格林叛变一事下台,他们更要阻止谢二。
远在星际世界的代理总司令——西特莉娅出人意料地袒护谢二,坚决不改欧泽的决定。
这时世家们才恍惚发现,他们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居然站在欧泽的立场,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啦。
西特莉娅或许不是欧泽的人,但在重新分割权力蛋糕一事上,她和欧泽的想法高度一致。
有她和乔家为首的陆惊鸿护着,谢二在总指挥的位子上坐得名正言顺。
一抵达巴黎特,谢二立刻了解自己的对手——乌拉索国,也着手整合了整个国家的资源,为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事做准备。
然而,他面对的困难是巨大的,首先他没有巴黎特全部的管理权,任何计划和策略都受制于皇族和大臣;其次,巴黎特人因巴黎特近千年的富庶而傲慢,也因矗立千年不倒的城墙而自大,鸣鸣得意,对接下来的危险不屑一顾。
这让谢二头痛不已。
他要建工厂,大臣们对未知的先进科技惶恐不已,直言“妖术”,不愿配合;他要先发制人,趁乌拉索国没有成长起来前出兵征服,他们又摇头“不可不可”。
处处碰壁,巴黎特的皇帝君醒都抱歉地看向谢二。
君醒贵为皇帝,并没有绝对的统治权。巴黎特是宗教盛行的国家,教皇的权利与皇帝同等,皇权有时都得向教皇低头。
君醒最开始同意加盟联邦,是看到了这个世界最终的发展进程,但教皇安迪帅等保守派大臣则认为外来入侵者打碎了他们宗教至高无上的神学,伤害了他们的信仰,很排挤外来人。
他们连乌拉索国信仰“伊斯兰教”的异教徒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无神论者。
君醒只能将卡其河北面的领土交给谢二建工厂、小型作坊。工厂招不到青年壮士,君醒的妹妹君妮以公主的名讳号召社会底层的妇女,如寡妇、无法忍受家暴选择和离的单身女性,还有属于皇族的奴隶。
工厂围绕联邦地面基地而建,一层一层向外延伸。
联邦的基地位于正中间,这个城市也改名为“联邦城”,俞祥多年来的心血全在这城里。
这里有他调查多年的机密,有蓝星各地矿山的位置,有石油探测点……等联邦在第三宇宙站稳脚跟,就能根据这些信息大举发展。
虽然大环境不理想,谢二和君醒还是竭尽全力地准备城防。
君醒派遣使节向西方发送越来越十万火急的求援信;写信给远在其他“基督教”国家的两位兄弟,请求他们立刻返回都城;以基督教世界的名义发出援助申请,但“基督教”各个国家之间有着历史悠久、盘根错节的纷争,又有杜涵的威胁,给所有的求援行动都投下了阴影。
巴黎特在某种意义上成了一座孤岛。
谢二一直在积极备战,常常彻夜难眠。
现实如此曲折,肩上押着阿尔法那么沉重的生命,他总是梦到巴黎特国破了,从阿尔法失望的目光中惊醒。
翌日,他依旧投身于备战工作,派遣使节去西情海岛屿及更远方收购食物:“小麦、葡萄酒、橄榄油、干无花果、鹰嘴豆、大麦和豆类。”同时开始修补陆墙和海墙年久失修的地段。
谢二亲自负责城防工作,被君醒称赞为“城墙作战的专家”。
他冷静地对城市的防御工事作了评估,并采取了适当措施。在他指挥下,守军在3个月间疏浚护城河,修补和加高城墙,修复城垛,加固内外塔楼,并加强了整段城墙,包括面向陆地的和朝向大海的地段。
可他们缺少优质石料,也没办法从城外的采石场获取原料,于是不得不从废弃的建筑物和被抛弃的教堂上拆取建材;甚至古老的墓碑也被加以利用。陆墙前方的缘沟被清理干净;虽然民众积极性不高,但谢二和君醒还是说服他们参加劳动。
通过公开募集行动,朝廷从个人、教堂和修道院筹集了款项,用以购买粮食和武器。城内所有可用的武器,虽然数量极少,都被收集起来,重新分配。
另外还向城墙之外仍然被巴黎特控制的少数几座堡垒派驻了士兵。
时间越来越近,乌拉索国已经蓄势待发。
第三年的冬天,暴风雪突如其来,将一公里以外海岸完全抹平,然后又迅速消逝。有时浓雾会笼罩城市很多天,诡异的死寂似乎控制了整座城市,教堂钟声传不远,公共广场上的马蹄声也十分模糊,似乎马蹄上包裹着毛毡。
巴黎特的天气今年格外的恶劣和多变。巴黎特人称“见到了罕见而奇异的地震和大地颤动,天上降下电闪雷鸣,十分可怕,以及狂风、洪水和瓢泼大雨”。
恶劣的天气让大家的心情更加糟糕。国家成了一座孤岛,城门紧闭,从西情海来的粮食供应也由于乌拉索国的遏制而逐渐停止。
这对巴黎特市民来说,不亚于可怕的预兆。
普通市民整天聆听东教士们的宣讲,在酒馆里狂饮没兑水的葡萄酒,并向圣母像祈祷,求她保佑城市,就像一千年一直庇护巴黎特一样。
他们开始痛骂谢二之流,批判君醒加入异教,这是真主的“处罚”!
人们将这一切归结到外来者身上,谢二心知今年天气反常,搜罗巴黎特历年的气候记录,知道有人做了手脚。
矛头指向乌拉索国的独立军,改变气候的技术在星际世界已经走向成熟,杜涵借此打击对手的志气和心理不无可能。
谢二有心向巴黎特人解释一切缘由,但这群信仰的真主的人怎能理解人类能改变气候,呼风唤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