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用手里的武器奋力砍杀,将前面的敌人砍倒。
敌人?他们都是谁?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传来的只有哀嚎,和冰凉的血。
我看到了,哦,我想起来了,要去救她,一个尤为重要的人,可她是谁呢?
当我终于满身献血的来到她面前,却有巨大的痛苦让我瞬间惊醒。
“呼,呼,呼。又是这个该死的梦。”
再次摸向脸颊,依旧泪流满面。
尽量不去打扰熟睡的张琴,我起身来到客厅,也不开灯,坐在客厅发呆。
梦境的绝望和恐惧还没全部退去,这时身边悄无声息多出一个人影。
“我不会做梦,但是,我能感觉到你的愤怒和绝望,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战魁的身形几乎占据了一整个沙发,他更加魁梧了,却也漆黑一片。
下意识的看向卧室,又移开,花花跳上沙发,卷爬在我身旁,我摸着它。
摇摇头,战魁必然是看到了我的小动作,问道。
“和女主人有关吗?”
我自嘲笑笑。
“一个梦而已,只是有点真实罢了,想想很刺激呢,像是那种VR真实体验,对吧,就像是非常逼真的恐怖游戏。”
我开始扯皮,来抗拒内心的不安。
能说说么?
战魁看着我,我脑海出现他的声音。
“别试图掩饰,你的谎言很拙劣。”
随即开口说话,我早已习惯战魁这种偶尔出声偶尔心灵感应的沟通方式。
我微微抬起的手放下,苦笑。
“我失去了她,那太真实了。”
说完,把脸埋进手掌。
“我活了很久很久,也失去过很多很多人,虽然很多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我记得那种失去的感觉。”
“女主人对我很好,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她面前一定是战死的我。”
战魁身形随着话语消失不见,我听到了身后的呼吸。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是恐怖片看多了,就告诉你,别尽尽看些吓人的。”
张琴从身后抱住我,我都不知道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多久,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了。
我点点头,摸了摸她的手。
“怎么起来了?”
“发现你没在,就醒了。”
反身抱住她,那么柔软而温暖。
“你梦到了什么?我想知道,我必须知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惊醒了,以前从没有过的。”
我看着张琴,她眼神透露着心疼和坚决。
看着她的眼神,我决定告诉她。
我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古代将士,在古战场上一刀一刀砍杀前面的敌人,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内心的绝望让我无法呼吸,我只知道我要去救一个人,她就在前面,我需要一直一直砍杀过去。
终于,我看到了她,当看清她是谁时,更大的痛苦让我惊醒,脸颊的不舒服我抬手摸去,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那是我,对吗?”
张琴有些低沉。
“只是梦,你不都说梦是反的吗?”
我自嘲笑笑。
张琴欲言又止,却只是紧紧搂着我。
之后也偶尔出现这个梦,我曾试图联系月,可石盒却无法给我有用的答复,她只能解释存在的,无法预料或者解梦。
但我更爱张琴了,我总觉得会失去她,也因为一次惊醒,她抱着我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拒绝。”
我无法接受没有她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很坚强也很软弱,但总有让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或许是家人,或许是伴侣孩子,父母甚至是自己,总有心理支柱。
没有人记得噩梦成真的那天,每每想起,罪恶在我内心延续。
两个月后。
赵政改了名字,随我姓尹,毕竟他以后要上学,落户之类的总要亲力亲为。他成长很快,已经学会站立和只言片语,踉跄走几步,抱着我的腿喊爸爸。
那特斯曾经告诉过我,他不再是他,用我可以的理解的解释就是,他转世了,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也许气运加身,会有健康的一生,他不再记得前世,我和张琴也不打算告诉他,毕竟,张琴爱极了这个懂事的“儿子”。
“我要去上班了,今天可是第一天呢。”
张琴考过了省级的医院,她的能力并不差,再加上胖子的“后台操作”。
“其实我可以养家的,我不希望你太辛苦。”
说实话我并不想她去上班,也有私心,女人天生会带孩子。
“我总得有自己的事业和社会圈,又不是古人,给你当老婆就要一直在家,再说了,尹政的学费可不便宜,还有吃的喝的穿的,杂七杂八,你得给他最好的。”
张琴的说教我只能举手投降,这个家,有她才是家。
紧紧抱着她,温存胜过一切。
旅行社。
“哎,小尹,你看过新闻没有,最近总有人说目击鬼魂,你说这扯不扯?”
涂茶把报纸塞进碎纸机,和我聊到。
吹了吹手里马克笔的热气,我本想说报纸给我看看,听着碎纸机的噪音,想想还是算了,脑壳有些涨疼,最近总是被梦折磨,睡眠难免变差。
“鬼魂吗?或许真的存在呢?没见过不能否认吧。”
我只是随口一说,顿时觉得被很多双眼睛注释,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我,我只好尴尬笑笑。
“咱们是无神主义,嘿嘿。”
人,其实很矛盾,或者说很贱,叶公好龙的人比比皆是,总有人吃饱喝足去追寻那些灵异的存在,总以为那样就能成为焦点,哗众取宠似的。
我对灵异不感兴趣,只要不会找上我,只要不找上我的家人,我知道鬼魂是确实存在,但一件事更值得我注意,这件事要从两天前说起。
两天前,旅行社跑团回来一个小哥,据说他带团的人出了事,根据涂茶所说,是他手里的游客在丽江旅行的时候,突然花光积蓄买那些特产,干这行都知道游客在那种地方消费,导游有很大提成,但是问题就出在这。
那个游客第二天突然从几十米高的地方跳涯自杀了,警察曾经找过他,有理由怀疑是导游威逼利诱游客过度消费,但是随行的其他游客却为他辩解,这个导游没有说购物的事,因为这个导游全程都在撩一个女孩。
既然是自杀,事情也就这样过去,只能说小伙赚了死人钱。
按理来说我并不关注这些事,但在我上卫生间遇到他在水槽呕吐,我出于好心问了一句,结果却看到他似乎很久没睡的满脸血丝,低沉的说了句谢谢,就出去了。
我闻到了酒精味道,看样子是喝多了呕吐,摇了摇头,不明白这种事怎么会对一个心智成熟的年轻人造成这么大伤害。
转过脸却看到战魁在镜子里,吓我一跳。
“我去。。你干嘛呢?”
低声问他。
可战魁却低头看着刚才小伙呕吐的水槽,我立即觉得不对劲,关上厕所门。
战魁很少会在家外突然出现,除非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感受到了,一股不甘的怨念。”
战魁回答我,我皱了皱眉,突然想取一点小伙的呕吐物去化验一下的想法,瞬间把自己恶心到了,没办法,职业病。
“有意思,看来这小伙子被脏东西缠上了,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算了,与我们无关,如果遇到就顺手掐死,没遇到就算了。”
洗了洗手,我就开门出去,在我没看到,战魁嘀咕了一句。
“总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