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高小蛾一起床,就见朱家理拿着牙刷,在院子里哼哼着。高小蛾知道这个家伙昨晚一定得手了,不然不会这样高兴的。男人都是这个臭德行,得了便宜,就得瑟。
高小蛾出于礼貌性打个招呼:“早啊,朱师傅,昨个还好吧?”
朱师傅高兴地回应着:“好!好!”
“怎么样?顺利吧?”高小蛾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朱师傅的眼睛问。
朱家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忙把牙刷送进嘴巴里,然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朱家理刚点过脑袋,看着高小蛾扭动着屁股离开,心里别提有多后悔。
心底暗暗地骂着:“我是不是有点缺脑子啊,干嘛告诉这个玩意啊。这不是自找倒霉的嘛。毕竟支书是自己的亲戚。就是发生这点事情,也不能满世界张扬啊。这个东西要是不怀好意,那可就糟了。”
朱家理心里越想越感觉别扭,在洗脸的时候,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心里骂着自己:“我怎么这么犯贱呢。”
吃早饭的时候,在饭桌上一再叮嘱:“表嫂子,今天早上我没跟你说过什么吧?”
“没有啊!你说过什么啦?”高小蛾表现着一脸善忘的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当然了,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往外说,是吧?表嫂。”朱家理小心地叮嘱。
“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你传的吗?”高小蛾一种很世故的表情。一点笑容都没有,很严肃的 样子,语气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人感觉到:既然不信任我,干嘛还要告诉我,对人怎么这么不信任。
朱家理只能埋头吃饭,掩盖自己的懦弱的性格。
三天后,小歪开会回家,嘴里吹着口哨,走路时脚步还一颠一颠的,不拿正眼看自己的老婆。
小歪的老婆也斜着眼睛瞅着,心里面一百个不痛快。心里骂着:“看你个熊样,就知道去开会是假,还不知躲在哪家猪窝里去拱骚猪精了呢。”
小歪的老婆感觉到自己与丈夫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在一起生活已经失去了亲情。相互间的感情只剩下砍杀的恨意了。只是看谁下手狠一点罢了。
致对方感情于死地那是迟早的事。支书把‘侉子’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向她宣战。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呀,上面已经被他拉了不知有多少伤口了,有时候静下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心上在流着血。
双方感情混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要不是生下四个儿子,早就投奔他乡了。女人都长着屁股,有谁害怕找不到板凳坐?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与其让你杀掉我,还不如俺先动手。让你尝尝被人折磨的痛苦。”发起狠来的女人就是很可怕,没了感情的、想复仇的女人更可怕。谁叫对方惹毛了她呢?
吃晚饭的时候,孩子一个个狠扒几口饭后,都屁颠颠地跑了,听说今天晚上有个戏班子来村子里唱戏。
小歪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胃口看来不错,这有什么用?吃饱喝足了也会往外跑。支书老婆看着他那吃饭的样就来气。不知怎地,以前看他,看哪哪好。现在呢,看他哪里,哪里都不顺眼。
小歪的老婆看着丈夫,心里发着狠:“我看你吃的倒挺香的,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让我这么多天心里难受,你跟没事人似的。还胃口那么好,我叫你胃口好啊,今天非叫你反胃不可。”
“诶?”小歪老婆开始要故意发难了。清了清喉咙,准备战斗,眼盯着丈夫。
“嗯?”支书吃着饭,用疑问眼神望着老婆。见老婆一直看着自己,快速地咽下嘴里的饭。“什么?”
“你是不是老看我不顺眼啊?嫌弃我老了啊?难看了,是吧?”老婆一股脑地问。
看来是来挑逗的,小歪没放在心里,他从没把眼前的妻子当回事。不假思索地说道:“啊,怎么啦?”仍然顾着往口里扒着饭。
“我真的,难看到男人都不愿看的地步了?”女人开始觉得自己的心上伤口又被撕裂,痛心地问。
“这是上天吵架时的气话,女人真记仇,看来又想吵架了,不推搡她几句,看来是没完没了。”支书这样想着。
主意已定,用一双大小眼盯着老伴说,“对,是我说过,我还说了‘没有哪个男人喜欢你这个样’,怎么了?不服气,是吧?”支书咽下一口饭,话成子弹一样射出来。无情地向老伴心口扫射,让女人脸色由黄变紫。
真不怕伤了女人的心啊。夫妻都这么多年了,眼看着就要抱孙子了。还竟然这么无情地对待自己的糟糠妻子。小歪的老婆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在被丈夫撕裂,又开始在流着血。
女人诡异地一笑,用笑来遮掩自己痛苦的心情,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刺激刺激、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娘就不是人。”
小歪的老婆心里凉透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心一直这样往外流着血,她想要反击一下,不然她就会被活活地给憋死。
“你表弟朱家理,年纪轻轻的,长得不错吧?”女人梗着脑袋说,非常淡定。
“他怎么了?”支书含着半口米饭问
“前天晚上跑来找俺了,说很想跟俺睡一觉。俺就同意了。”女人看着支书的眼睛,还是狠心地说了出来。
“什么?”小歪一听,噗呲一下把半口米饭喷了出来,由于急,喷打的非常远,连坐在对面的老伴脸上都被喷了好多。他跳了身来,脸色立马变了,手指着老婆:“你,你,你给我再说一遍?”
看着小歪发起威风来,小歪的婆娘,开始有点害怕了,嘟囔着:“你不是说我没人要吗?”
“你个臭娘们,几天没打你,就他妈的皮痒痒了。反了,敢跳墙出去偷人了,看老子不整死你。”小歪说着,跳了过来一把揪住婆娘的头发,稍一带劲,就把媳妇给摔在地上,一脚跨过身体骑上,抡起巴掌就揍。
女人没有还手,也没有求饶,只是双手紧紧抱着脑袋擎着丈夫打。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得挨打。没啥怨言。
男人偷人一辈子都没啥事,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一辈子哪怕只偷一次,都不行。从小就听家里的老人这样说过。
明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却犯了,就得挨打。受点皮肉之苦,自己心里好受点。再说了如果自己偷了人,男人不发火那才叫彻底完蛋了呢,发点火,说明他还在意自己。挨打受骂,她无怨无悔。
一开始把这种事当成了儿戏,一巴掌打下来,就觉得自己被打醒了。这种事被自己做了,其实当时就有点后悔,亲戚道理的,以后还怎么见面,见了面那有多难堪啊。真的恨自己一时给气糊涂了。
女人做这种事跟男人做这种事根本就没法比。男人在外面偷到人,被人传开,都会说那叫有本事;女人呢,那万一被人知道,那可就叫犯贱了。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光是吐沫星子,就能噎死人。她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懂。
孩子一个个都大了,长子还结了婚,亲家还在本庄上。自己这是干什么呀?要是传出去,叫孩子今后怎么做人呢。她不是没想过这事。
只能后悔当时自己怎么那么糊涂,脑子一热,就做了。现在丈夫打就打吧,也好让他出气,最起码自己心里也舒服点。
两天后,乡里又派了一个司机来,顶掉了朱家理。
好容易找到的工作,就白白地给弄丢了。朱家理知道这是为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表兄有多大的能耐。
自己这不是自己砸掉自己的饭碗吗,自己没事干嘛招惹他呀?后悔已经来不及。
朱家理只能怨恨起高小蛾。都怪那个**多的嘴,怎么随便就听她的话呢?也怪那个二表嫂,怎么那么糊涂啊,搂抱的时候一点也不拒绝,也不推脱。害得喝高点酒的自己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撤掉后第五天朱家理还是硬着头皮,一大早就跪倒在支书的门口。
泪流满面地像自己的表兄哭诉:“二表哥,我错了,我一时糊涂,忘记了分寸。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歪家的孩子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奇地揉着朦胧的睡眼站在旁边看着。
小歪怕朱家理昏了头脑,嘴一秃噜说出点什么,万一让孩子们知道点什么,有点不好。
赶紧对跪着的朱家理说:“起来吧,没什么。回去吧”一脸的正经。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朱家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信半疑地爬了起来,竟往好处想。以为自己的表哥原谅了他呢。只要他的表哥原谅他,那工作的事情就会有转机。赶忙爬起来,回家等着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