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的后爹赶紧跟在后边跑过来找个凳子给递过来,当着中集的面还特意用胳膊肘蹭一
中集对他这些奴才的嘴脸,也看过不是一次两次啦,也不放在心里。
中集心里有数,这种人越对你好,你就不要有好脸对他,要一直打压着他。不然哪天他掉过头来就会狠咬你一口。跟哪种疯狗一样狠毒。
小淮的妈妈从南边离门口三十米距离的茅房里出来,老远就看到前屋门里坐着人,赶紧扎上裤腰带往家里跑来。
本来脸色是紧张地绷着的,一进门见是中集,脸一下就笑开了花一样,反应的特别快。唱声一样高叫:“哎呀!我当是谁呢?没想到一大早,贵客临门啊,他二舅你什么时候到的?”
“姐,我刚刚过来”人家都称孩子二舅啦,人家敬你,你也不能不兜着呀,中集就直接更亲切地喊声姐吧。
中集的一声姐喊出,更显的十分亲近。
小淮的妈妈六凤对着身后的男人斥责道:“看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啊,怎么还不给他舅拿烟去。”
小淮的后爹一听,哎呀一声道:“你看看我,他舅来了,我竟顾着高兴了,老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原来把这事给忘记了。”
说着说着就到床头的柜子里去找那包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华新’牌香烟。
中集明知道小淮的后爹说的就是真话,他这种人,一旦遇到比他强的人,恨不得把亲爹都给出卖了,一点也不好吝啬。
即便是这样,中集也得客气地回应:“不用太过客气,你们这样都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啦。”
递过烟点上火后,六凤也不知道中集一大早来家里有什么事。又不好意思问,只能试探性地对孩子的后爹说道:“志远他爹呀,他舅难得来我们家一次,你去打点酒来,招待一下。”
中集一听,急忙说道:“姐,你也不用太客气,哪能在你们家吃饭呢。离家几步路,抬腿就回去啦。家里还有客人呐。”
“家里还有客人?”六凤张着嘴看着中集等他的下文。
一大早地来人家,人家也不好意思问呢。中集只能先把来的目的说说:“我这么一大早过来,都是自己的家人,也不用绕什么弯子,就直接奔主题吧。我想来问问,你们家的小淮是不是把杨瘸子的二丫头给带回来啦?”
一听中集提到这件事。小淮的父母相互看着,一时间迟疑起来。六凤嘴里:“这,这?”
中集见他们迟疑地不肯说,就用劝导地语气说道:“姐,咱都是一家子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盼着小淮子他们弟兄早一天成家立业啊。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待你们家孩子的,你们也该知道点。”
中集看着他两口点点头,又继续说:“男孩子看中女孩子,带回家来过,那也是常有的事。其实这种事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小淮要是真的把杨瘸子家的小丫头给带过来,这样的话,咱们思量思量也好摆平。”
六凤见中集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赶忙点头道:“他舅,你对俺们家好,俺们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心里感激的呢。小淮吧,昨晚还真就把杨瘸子家的小闺女给带家里来啦。俺跟他爹思量了一夜。这也不是个事啊,还是前庄后邻的,哪里能瞒得住啊。指不定说找来就找来呢。正愁下边怎么办呢,这不,你就来啦。”
中集一听到他们承认了杨瘸子的丫头在这里。说道:“不知你们听不听我的话,要是听的话,这事就好弄啦。”
六凤夫妻赶紧点头答应:“听,听。怎么能不听你的话呢。他舅,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中集见他们两人对待这件事确实像是没主心骨。就压低了声音,把整个想法说了一遍。
六凤夫妻听了中集说所有的做法。都是为了他们家好,心里非常高兴。一个劲地说:“就按照他舅你的方法办,我们都听你的。”
中集见事情已经谈妥,就让他们从偏房里喊出杨瘸子的女儿二花来。
听说要把她送回去,开始二花还有点不乐意。六凤和小淮的后爹好说歹说,中集还打了包票。小丫头才勉强同意。
中集领着杨瘸子的二花就回家去啦。杨瘸子见唐队长做事这么有威望,说给女儿带回来就给带回来了,心里非常感激。
对中集一个劲的点头感谢,几乎是老泪纵横:“唐队长,我这个瘸子,没想到在你这里能得你高看,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啊。你的情义我瘸子记住了。”
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往下流。领着女儿二花一瘸一拐地回去啦。中集看着杨瘸子的背影,想到自己的儿子的南都。
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
“但愿你能保重啊,你哪里知道,我们的南都将来能比你好到哪里啊。我现在帮你一把,也好积点德,保佑我的儿子南都啊。杨瘸子啊,我也只能帮你暂时把女儿给带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
杨瘸子把二花一领回来,二花的娘,就把老头和三花赶出窝棚。关起门问二花事情都发展到了哪一步。
二花怕娘亲揍她,干脆豁出去了,就一股脑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来。
原来那天二花被小淮抱了以后,一整夜都没睡,呆呆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小姑娘第一次被个大小伙子狠狠地搂在怀里。那种触骨感觉,怎么也忘记不了。
少女的情怀被撩拨了起来,她的心早已被那紧紧的拥抱的男人给带走了。只留下空落落的躯体在这里期待着他早一点回来。
指定自己这一辈可能要跟定了他。小丫头在心里编织着自己美好的未来。越想着就越睡不着觉。
第二天,父母不在家,也不像平时一样跟妹妹去玩耍嬉闹了。一个人坐在草棚后边,静静地往北边望着,跟着了迷一样患痴。 连小妹煮好饭菜喊她,都听不到。
小淮回来后,也跟二花一样。患了同样的相思。那天把二花抱在怀里,那种感觉特别舒服。恨不得一辈子都那样抱着她,以至于回来后,常常发呆。
连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想起二花来,伸出的夹菜的筷子,连夹空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将空筷子往嘴巴里送。
弟弟妹妹看在眼里,一个劲地笑话他。六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发呆的二儿子,伸出手来探一下小淮的脑袋,奇怪地说:“也不烫手啊,你小子这是怎么啦?”
见母亲摸自己的脑袋,小淮一怔,赶忙摇了一下脑袋,清醒过来。忙不迭地说道:“俺没事,没事。娘,不用担心。”
小淮没有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平时最能说上话的大妹三丫。
在队里干活歇歇的时候。蛮力见小淮一个人独坐在一旁,好像有什么心事,表现出一种闷闷不乐的神态来。
毕竟两个人都是差不多大的人,就很好奇,就跑过来问:“淮子,你今天是怎么啦?一副忧愁的样子,想什么呢?跟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小淮淡然地看了一眼蛮力,这时候他心里有点烦,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把身体横躺在地上,双手枕在头下,眯缝着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还有那像撕碎的棉絮一样的云朵。想象着怎么样去看,就能看出千变万化的图画。
想象着用云彩绘画出美丽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就是二花的样子。
蛮力见小淮不搭理自己,并没有生气,往四下望了望,见那些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谈论什么,也没有人注意自己。
就厚着脸皮趴在小淮的身边,凑近小淮的耳朵边轻轻地问他:“淮子,是不是想女人啦?”
话一出口,小淮就惊坐起来,怔怔侧身看着蛮力。这小子怎么跟长了贼眼一样,能窥视到人的心里。
蛮力知道自己说中了小淮的要害。就瞎喊一声:“淮子,我去方便一下,你去不去啊?”
说着就往远处的大渠边跑。
小淮看着蛮力那扭动的屁股,拍打出的一路的飞尘,就能看出那小子有两下子。他迟疑了一下,随后就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了过去,“你等会,别老早方便起来臭到俺。”
后边能听到好几天妇女的臭骂声,“呸!刚出鸡蛋壳,就是一副不着调的东西,什么时候能长成人啊。”
“什么东西生什么仔,她娘就是那货色。”
“说话注意点,他哥哥还在那边呢。”
“哦,俺还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你看看,他哥哥多老实啊。”
“一娘生九等嘛。”
小淮是故意学着坏样子的,目的就想引起大家的注意。至于她们背后说些什么,他可从来不去考虑。
到了渠底,蛮力伸头往回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跟来。就和小淮一起坐在渠底的地上。
还是蛮力先开口;“是不是想女人啦?淮子,你跟我说实话。”
小淮看着蛮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想了。”
“能怎么样地想,想到了什么程度?”蛮力望着小淮的眼睛问。“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程度,就知道想女人了,还睡不着觉。一整夜都睡不着觉。”小淮描述着自己的心态。
“到没到想和女人那个的程度?”蛮力小声地问小淮。
“嗯!到了那个程度了。饭吃到嘴巴里,都嚼不出味道了。”小淮老实地承认。
“你想和女人那个吗?”蛮力往小淮身边挪了挪,靠近他的耳边神秘地问。
蛮力的问话正和小淮的心意,不谙世事的小淮到现在都不知道男女在一起该干些什么。见蛮力能这么直白地问他。可见蛮力有多老道。
赶紧点了点头。说道:“嗯,怎么不想啊,说实话吧,俺也不怕你笑话,连做梦都想。”
蛮力看着小淮一脸的天真样,就正襟危坐起来:“诶!淮子,你告诉我实话,你跟女人那个过有没有?”
小淮见问,脸唰地一下就红啦,急忙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做个那个的人吗?我说没有,你信吗?”
蛮力看着小淮的眼睛半天才说:“我信,你确实不像沾过女人的人。可我就纳了闷啦,听说上次你在木阳湖的那个庄子里,不是和那个司机小邓去抢过人家的新娘子吗。就没动过那个?”
“嗨!什么呀,我当时是跟小邓去的,连新娘的衣服都没沾到过。更别说那个啦,再说了,俺什么也不懂啊。就是白送个新娘,俺还不知道从哪里动手呢。”小淮急忙分辨。
这话让蛮力相信。
“那小邓得手没?”蛮力出于好奇,特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他也没有时间得手,刚伸手想去摸新娘子一把,新娘子还不让,死死地拽着衣服,连蹬带挠的,想碰碰都难点,人家庄子里都追上来啦。能脱身跑掉就算不错啦。”小淮一脸懵懂。
蛮力看在眼里,知道小淮说的都是真的,暗自心里发笑:“你们都是些猪头,那里配和我比呢,我睡了几次那个小媳妇,那多够劲。到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偷人家新娘子,要是我当时没回来,估计一偷一个准。这种事情,老子是个行家。”
蛮力看着小淮正经地说:“淮子,你想以后跟我混吗?如果想跟我混,我教你怎么勾搭人,怎么跟女人那个。”
蛮力见小淮不说话,而是看着他使劲地点了点头。就又说:“想跟啊,那好,带你可以,带你先尝尝女人是什么味道也可以。不过。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白教你啊?你说是不是,这样吧,你先交个学费给我吧。”
“我可没有什么钱。家里有点钱也被俺娘攥的死死的,连偷的机会都没有。”小淮难为情地说。
“俺又没说是要钱,你急什么。”蛮力说道。
“那你要什么?”小淮怯怯地问。
“其实也不难,你给俺弄五十个鸡蛋,就当学费啦,怎么样?”蛮力伸着五指叫道。
“那也不行,俺一时半会上哪给你弄五十个鸡蛋?”小淮喃喃地说。
看着小淮迟疑的样子,蛮力解释道:“我又不是让你一下子拿出五十个鸡蛋。你可以一天拿一两个给我,也可以一天十个八个拿给我啊,你家里不是有好多老母鸡吗。等凑够了数字俺就带你玩。怎么样?”
提到了老母鸡,蛮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来了精神。还没等小淮回应什么。他自己的脑子却是转的飞快,对小淮说:“要不这样,你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的鸡蛋,就逮两只老母给我也行。你看怎么样?”
“两只老母鸡?”小淮有点脑子跟不上的样子。
“对,是两只老母鸡。你实在是弄不到五十个鸡蛋的话,就逮两只老母鸡。”蛮力重复着。
见小淮还是迟迟不肯答应。蛮力又说:“你今天晚上拿齐了东西,明天我就让你去尝尝女人的滋味。咋样?这可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样。”
见小淮还没有什么反应,蛮力又说,“我给你十天时间,你自己考虑考虑。不过我可提醒你,十天过后,咱今天说过的话可就作废啦。还有就是,我要的是活的老母鸡,可不是死的老母鸡,死的咱可不要。”
“要么是五十个鸡蛋?要么就是两只老母鸡?”小淮重复着蛮力的要求,“哪样好弄呢?你的容俺好好想想。”
“对,就是这两样,你觉得哪样好弄到手就弄哪样。俺是说话算话的。”
说着蛮力丢下小淮一个人,甩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