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尾的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骇然感,与蝶无心不同,他只叫人看背影,就高不可攀。
他们这一脉,说是能查夙念,通后世。
但都只是传闻,历代的凤尾蝶,直到死去都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可这并不影响族人对他的形容,哪怕他这几千年都只是闭关,从未插手族中事务。
在族中,除了蝶无心与幻脉的那位,他算是最有声望威慑力的。
当然也不外乎如今的族长就是凤尾一脉。
“无莘,你那个时候,在了望台做什么。”
看似与刚才毫不相干的一句话,却听的阴阳无莘心下一紧,与蝶无心的对话,被激将了,自己一时口快,倒是引起了凤千尾的怀疑。
星眸一亮,眼中波澜不惊。被凤千尾这样盯着,阴阳无莘只觉自己内心一切,都无所遁形。
“师兄我。”
到底还是要将心底的那点念头剖析开来吗?该怎么解释,他正好就只是巧合的看向了蝶无心所在的院落,这样说辞,怕是任谁都不信。
后背如芒刺骨,眼前又不敢辩驳,顶着这般的压力,他,没得选。
说出来,顶多就是个忌讳少主的罪名,但,他摸不准凤千尾对蝶无心的态度。
“适才之事,不要声张。”
阴阳无莘如临大赦,就这样,略过了?
“已经选择藏着的一面,就不要再拿出来。”
看着已经转身走着前方的凤千尾,当事人有点劫后余生的刺激,也让他更加捉摸不透,没错,他一直都对蝶无心当年没有及时赶回来,导致老族长羽化一事,耿耿于怀。
蝶无心在族中,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他是不会相信凤阑的说辞,蝶无心,肯定有事情瞒着。
甚至,是关乎蝶族的大事。
“师兄不怕蝶无心会是急功近利,她和蛇族可是渊源颇深,她虽不知当年真相,保不齐这就是蛇族诱饵,故意想引蝶无心去。”
来不及想太多,阴阳无莘追了上去询问:“师兄这次,可是也要由着蝶无心。”
五百年前没有阻止,如今也要旁观再侧?
她那性子,说出去的话,是一定要做到的。
凤千尾眼眸扑朔间,透过那光雾晕染的结界,想起记忆里看到那重彩浓墨的画面。
她想做什么,甚至结局,都是早已注定的,他阻拦也是枉费心机。
“将几位长老找来,当做寻常有事相商。”
“是。”阴阳无莘无奈应道,还在盘算如何阻止事情走向,走神的他完全忽略了凤千尾交代的话语中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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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这瑟瑟的风,刮的几人眼神干涩有迷离。
平地无阻,风带起枯草层层叠叠。
便只见,是风清云淡几人,以及妖界的斑不秋与夜照二妖。
几人分为三段。
陵淡独自落在后方,手上一柄剑血迹斑斑,眼神警惕的看向后方,甚至连前面几人的动作也时刻关注,一刻也不得松懈。
眼神中更是少有的冷淡,甚至带着厌恶,与这几人为伍实属迫不得已。
最前方的便是斑不秋,她不太精壮的后背,赫然驮着早已被没了心气的夜照,紧紧跟在侧旁一手护着他尸身的瘦弱清影,更是连抬头都不敢的——陵云。
立在中间的二人相互搀扶,就如同当时在蝶谷庄的那样,陵风守不住自己的底线,终究到如今,和陵清成为了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