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旗帜上辰景依稀能分辨出一个字样,他看着那个字不由嘴角上扬,冷笑起来。
“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辰景的冷笑传入六天耳中,令他顿时清醒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被四张巨大的金色道符拦住了去路,而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种危机关头还会想入非非、走神,辰景的雷霆海浪只是为了掩盖金符所化,他真正的杀招是这四张巨大的金符,只是六天没想到辰景会这么认真的对待自己,如此谨慎的对待一个下仙。
雷声大作,十五道雷电应声劈落下来,以四张巨大的金符为柱,围绕在六天四周,白光炙眼中交织成了一张雷网,将他困在中间不能动弹,且缓缓往下压去。
“想不到帝君为了对付我如此煞费苦心,小仙即使身死也足以含笑九泉了!”六天朝辰景冷嘲道。
辰景面对六天的嘲讽无动于衷,手缓缓压下,雷网上有莫大威能,即使尚未近身也能产生莫大威压,令六天站不起身来。
“陛下,时间不多了。”不知为何,六天完全不顾雷网给他造成的伤害,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脸上一片煞白,惨然笑着却不敢与辰景对视。
话音落下,漆黑将六天双眸尽数吞噬,他大吼一声,张开四臂,浓浓的灰雾附着在手上,他猛的推拉试图将雷网撕裂,在灰雾下,六天完全不惧雷霆之力,他一用力,辰景的嘴角就在微抖间溢出一缕鲜血,那是他不堪重负的表现,可他没有丝毫提留。
手中的显现一块金光熠熠的符牌,身后华盖云香车上出现一个其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赤红毛纹,流焰双翅,腹部泛青,口吐火,声如雷,长着赤红巨大独角的异兽虚影子。
符牌脱手而从,向六天扔过去的同时,辰景单手捏起,掐指念咒。
符牌在半空忽然发出耀眼的金光,幻化变大为金色绳索,束缚在六天的身上让他不能挣脱。
辰景的手指摆动得越快,那金色绳索随之也收紧得越快,可即使在雷网与金色绳索合力下,六天身上的灰气翻滚入盔甲一般覆盖他全身,他稍微一用力,金色绳索又被撑开了,而辰景收拢的双指也随之像是被人拉扯般慢慢分开。
“帝君......”好似是因为六天体内的灰气都排出在外,为他形成护甲维持身形,他眼中的漆黑开始慢慢退散。
“以原始符之昭,剥夺罗酆六天,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敢司连宛屡天宫六宫守神之职,勾其万神图六天鬼神之身,销仙籍.......”辰景看着六天眼中的死意,手臂微抖,却死死维持金色绳索不散,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涌出,可依旧快速平稳的将话说完。
“六天,谢陛下恩典。”六天在灰黑雾气的控制下无法控制身体,只得以眼神表达对辰景的敬意以及愧疚。
赤霄剑缓缓飞出,辰景轻轻一点,足以冻结虚空的透明火焰立刻萦绕剑身,这透明火焰是代表法则的力量,能燃六道众生,焚万界真灵,除一切恶障,别说寻常鬼魅,即使是同为太极界的尊神若不抵抗都会在这火焰肉身灰飞烟灭,真灵永不超生,而六天很明显没到那个阶位,他在这道则的火焰下连真灵都会飞散。
六天的身体被困住暂时无法动弹,赤霄剑就这么直直的,缓慢的一剑向他胸口刺去。
道焰甫一触碰到六天的身体,他顿时发出一声哀鸣般的惨叫,他身上的灰气盔甲顿时消失,自身的黑甲也顷刻间被道焰所融化,可辰景发现,即使附着了道焰,赤霄剑依旧无法刺不入六天的身体,而他也因为无法忍受道焰的灼烧更加拼命挣扎,让辰景的手颤抖得更厉害,已经坚持不住。
”他是我天界之仙,即使被削了仙籍也是我们世界的人,他死也是这里的魂,岂容你们干预!”辰景说罢,身后的异兽虚影冲入赤霄剑上,带着辰景身上飞洒起的血珠一起沾染在剑上,随后他只是轻轻抬手一推赤霄剑便刺入六天体内,剑身轻而易举没入六天的胸口从他后背穿透而出。
六天顿时惨叫一声,无俦黑气从他身上争先恐后的往外逃,可在密不透风的雷网下,它门根本无处可逃。
插在六天胸口的赤霄剑上萦绕的道焰,向他身体四周迅速扩散,顷刻间便将他烧得灰飞烟灭,随后在灰黑雾气的哀嚎中将雷网内的灰黑之气也烧得一干二净。
辰景怔怔的看着道焰将这一切燃烧殆尽,随后感觉到身体极度不适后,才挥手消去了华盖云香车,与所有虚空中浮现的异像,缓缓的走下。
辰景眉头紧锁,好似发生的事情比不合他的意,他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就在辰景欲细细查看时,一道白光从平台下飞速升起,如惊雷乍现,漫天雷箭呼啸而至,落于四周,整个深渊被照亮得如同白昼般。先是一片寂静,随后是刺耳的蜂鸣,接着是雷箭与山体基础后迅速的明亮爆裂。
一股强劲的冲击力猛然向四周扩散,在虚空中荡出一圈圈涟漪,辰景感觉了一下几乎要崩裂的身体,只得用最后一丝力量护住自己,可也以为被抽干了最厚一丝力量,开始头晕脑胀,撞击山体后被震倒在地上几近昏迷过去。
辰景躺在地上,意识全无快要昏厥的时候,他隐约看见被除掉的六天所站之地,有一丝丝细微的灰气朝天空蔓延去.......
“圣尊。”残破的宫殿中,提着绿色灯笼的黑袍人朝王座之上,那有灰气组成的人行礼说道:”我将他丢在了第六域的祭坛,他应该不会发现我们的。”
“恩,我却没想到居然是他的转世,此界的道尊封锁隔绝了各个世界,我也无法沟通本体,否则.......”王座之上那人淡淡说道,可又觉得逞口舌之能不是自己的风格遂及不言语。
“圣尊,我们是否太谨慎了,他不过异残缺之灵,我们何需如此。”灯笼人弯腰说道。
“第六域的祭坛如何?”那人不答,反问道。
“还......”灯笼人欲言又止,随后改口道:”毁了。”
“嗯,小不忍则乱大谋,东洲的毁了就毁了,反正我这几个也快完成了,届时就算是道祖下凡我也不惧,若是为了他暴露我的气息,那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王座之人不喜不怒。
“是,是属下小家了。”灯笼人低头说道。
“无妨,嗯,你先退下吧。”王座之人还想说什么,可察觉到了虚空中的异样对灯笼人挥手说道,他不敢不从行礼后弓身退出了宫殿。
“你来了,李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