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自己的心,跟着自己心里面的方向走?
楠兰已经说不好自己的心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在最初自己在那个大院子里面放着风筝。
自己的心在外面,把风筝折断,让他自由自在的翱翔,最后落在地面上。
也许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也会跟着在天空之中,不停的徘徊着,最后还是要落在那个院子外面,落在那干枯的土地上,落在自己不能去触碰的地面。
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空旷而又辽阔,说来毫不夸张,却也是占了半个山脉,又许多的花,又漂亮的树,还有那根本没办法生长在土地之间的样子。
自己的心大约是在那个房门之前慢慢的蹲着,看着那院子里的东西,也许会在那院子里面跑掉,可是渐渐的也不会再走了,只是安静的坐在那边,自己的眼神放空,心大概就在那里等着,一直放在门外,在那个没有办法打开的门前。
不,那个门是可以打开的。
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心,便是随着那个打开的门,而流了出去,再也没有办法回来,一直在外面跑,就算受多少的苦,遇到多少的磨难,却也不想回去,知道自己太过于贪玩而错过了时间。
楠兰说不好自己的心在哪儿,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只能一往无前的向前走,可是最终还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呢?自己不是已经在外面了吗?不是已经在新的位置了吗?
金家,坐在金家的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出一个特别的人。
他们早就已经听说了,这一个名号,可能想到真到他们家之后,却也只是干巴巴的坐在门口里。
他们说不好,怎么面对这样的人,早就听说过这位名字,可是现如今一看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
金衫来偶尔会过来蹦蹦哒哒的体现一下自己存在感,只是看着那样的一个眼神,自己的心,忍不住也是用心里的颤抖,慢慢的也就不愿来了,这是每一次过来也是,这种似乎都包含着悲切。
楠兰实在是说不好自己的心在那儿,原本是在那大院子里面自己想要出去,怎么都想要出去,可是兜兜转转的自己竟然又走到了一个大院子里来,这些却不愿意出去了。
他一直坐在哪里坐过了春夏秋冬,看过了四季轮回。
有的时候迎春花飘然在自己的肩头,偶尔有几个不懂事的人,跑跑跳跳的撞到自己。
有的时候会下起倾盆大雨,在那夏天有一天雨丝是最为勤快的,也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凉爽和轻松。
秋天的时候,有那个麦穗的香味在自己的鼻尖缠绕,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明白,麦穗是用来吃的,而不是用来看的,不是放在那个园子里面观赏,而是可以吃到嘴里的。
大雪纷,飞总是被埋在那雪花之中冰冰凉凉的,有的时候,手会冻得发紫,看着那发青发紫的样子,似乎没办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也好。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也不清楚过了多久,哪个当初自己面前笑呵呵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自己歪了歪头,看着他青年变成了老年。
修士,声明总是有些许漫长的,过个几百年也不算吃惊,就算是几千年保持着那一副少年模样,也不是没有有因为太过于天才的,竟然只有5岁便是修成了金丹。
直到千年以后,也已经是哪怕模样,谁也改变不了自己,有许多的后悔却也是无能为力,最后还是郁郁而终。
楠兰见过哪位修士,还是如同个娃娃般,精致漂亮可爱,谁不说一句好俊俏的少年了。
仿佛看到的人,都期待长大之后是如何模样,可是也没办法,再有什么改变了,只是时间停留在那里,不,应该说是外表停留在哪里。
金衫来明显不是很在行,修行的人,自己的那一个算盘打的可是噼里啪啦的乱想,什么都是做到尽善尽美,可惜在修行知识上没有那么多过人,不过也算得上是可以,两三百岁的时候才见着开始年迈。
在修行之人的眼里,这已经算得是足够好了,只不过原本看上去还有些老的楠兰,转眼之间,竟然已经比他年轻了许多。
在金衫来走的那一天,他总算是从门口起来,走到了屋子里,望着那一个,早就已经看不出当年讨人喜欢少年模样的人,自己也不知要做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浑浊的眼睛,再也见不到那个笑呵呵的样子。
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永远是笑意盈盈的,什么的时候看到多少人觉得喜欢,可是在这垂垂老矣的时候,眼皮上的皮肤,早就已经打了下来。
那样的眼眸,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心态,现如今的眼睛,早就已经变得浑浊,那样的眼皮早就已经掩盖住了,那漂亮的眼神。
楠兰望着那样的眸子,却不觉得丑,也就像是当初遇到的那样,听着那人对自己喋喋不休说话,自己也不清楚要如何的回答。
心中好像有一种被撕开的疼痛,好像自己的心被撒上了盐水,一般那样的着灼烧,那样的痛苦,眼睛好像又干涩了,不知怎么的,一滴一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哭了。
他合眼了。
金衫来走了,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百花盛放的时候。
楠兰走到了大门口,望着那些花瓣,从天空上飘落意外的有些美,只是身后的哭泣声确实扰乱了自己的心。
自己想要踏出那门槛,确实犹豫了半分钟,就是放下了脚步走回了屋子。
也许有一些决定,早就已经把自己拴在了里面,也许当初说的那一句话,已经注定了,自己就要在这里度过后来的日子。
金衫来不愧是那个打算盘的人,所有的一切顺利,恰恰当当,他会留下来,早就已经在计划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运作。
那个刚刚被推上来家主,不过是一个少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不过是他走的时间太过于着急,还没有安排的好,也就被茫茫然地推上来了,对所有的一切太过于茫然。
又或者说,金衫来早就已经准备好,就是这样子让一个天真无知的人过来主持一个全家的大事。
楠兰看着看着,忍不住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