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琛再次醒来时,伤口已经重新包扎,手腕上的铁链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手铐,将他牢牢的铐在床上。
景予琛咧嘴想要苦笑,可笑容却怎么也挂不到脸上,一场反抗的后果就是,他的自由范围,从房间变成了床上。
望着天花板,景予琛赞同的孟衍诚的说法,伦敦雾真的太暗了,暗的让他看不到希望。
房门打开,孟衍诚端着一碗粥刚一进来,便看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景予琛。
孟衍诚带着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到床前扶起景予琛,将他搂在怀里开口哄道:“我煮了秋海棠花栗子粥,你尝一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景予琛挣了一下,发现自己过于虚弱,已经没有力气去脱离孟衍诚的怀抱,于是他放弃了,只是身体往下一滑,不发一言低头阖目。
孟衍诚好脾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哄道:“就尝一尝好不好,如果你不爱吃,我明天就换别的煮给你吃。”
景予琛依旧封闭自己,仿佛睡着了一般。
孟衍诚吻了吻景予琛有些发凉的耳朵,声音不再平静:“你不吃东西不行的,就吃一口好不好。”
半个小时过后,孟衍诚看着凉透的粥洪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断断续续的吐出这一口气,调羹放回粥碗里,轻声说道:“算了,不吃就不吃吧,中午我做别的给你吃。”
然而到了中午,晚上,景予琛依旧如此,拒绝交流,拒绝吃饭,孟衍诚丢下所有事情守在床边,绞尽脑汁地哄着景予琛,终于在傍晚发疯了。
他发狠紧紧捏住景予琛的下巴,用粥碗抵住他的牙齿,歇斯底里的地怒吼道:“景予琛,你想死是吧,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的命是我的,是你欠我的。”
景予琛听到欠这个字时,猛的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孟衍诚脸上停留半分,然后又暗下去,继续维持着不死不活的状态。
孟衍诚怒极反笑,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便有一个医生出现在门外。
这是孟家的私人医生,将医生推到床边,孟衍诚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寒冰,冷声说道:“给他输液,打流食,用尽一切办法。我要他活着!”
医生被吓了一跳,略微颤抖的给景予琛消瘦的手背上消毒,勉强扎了两针,才堪堪将针头刺入血管,正要贴固定胶带,一直封闭自己的景予琛,却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强硬地将注射针拔出,带出一连串的小血珠。
这样的举动,更是刺激到了崩溃边缘的孟衍诚,让他愤怒的一时失去理智,崩溃的抬手给了景予琛一个耳光。
景予琛瞬间被打的头一歪,半边脸埋进枕头,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无声的做着反抗,只是露出的半张消瘦惨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潮红。
孟衍诚闭着眼不停的深呼吸,双手握拳紧绷着,整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景予琛,如同在看着一个已经濒临破碎的稀世珍宝,让他痛彻心扉却又无能无力。
“加大麻醉药量,然后继续给他输液!”孟衍诚红着眼睛,咬着牙说道。
一针麻醉剂打了下去,景予琛慢慢陷入了沉睡,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医生再次颤抖着给他输了液,随后悄悄退了出去。
看着昏迷的景予琛,孟衍诚抬手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泪意湿了眼眶。他摸着景予琛泛红的脸,又连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无奈,委屈又自责,他到底该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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