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悄然走近永德伯爵的院墙下,感知周围没有盯梢,闪进院子。
这是一个三进的宅院。
每次白阅书考儿子功课,都会说起京都各官员的差事变动,以及家中主要人口的增减。
伯爵府子嗣众多,嫡子、嫡女却只有一个,十来房的姨娘,庶子庶女有二十多个。
这次来避暑,伯爵的庶子庶女们全都来了,只是他们只能在附近走动,不得惊扰圣上和王爷。
白翊青在每一个屋子窗边都做停留,试图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靠近院子侧门的厢房,白翊青听到里面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今日大哥又喝的烂醉如泥,真是可怜,过不了多久父亲就会安排大哥......病逝!然后是夫人,哈哈哈哈。”
身边的奴才劝说道:“二少爷,奴才觉得咱自己动手比较稳妥,让小翠姐妹俩每日在少爷和夫人补药里下药,两个月后,保管夫人和少爷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伯爵府二少爷摇摇头不赞同:“不可,夫人如今只是疯癫话多,太医说了只是梦魇,身子并无大碍,若两个月后就病死了,只会弄巧成拙!”
“奴才是怕......万一老爷下不去狠手,这事儿,怕是会拖很久,指不定又会不了了之。”
“哼!父亲亲眼看见他醉酒躺在三丫头身旁,大哥想赖也赖不掉!父亲却只打死几个下人!一年都没再有动静!
嫡出的就那么好吗!”
伯爵二少爷愤怒的低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妒意满满。
白翊青心中冷哼,小妾生的都不是好东西!
额,除了我家那两个。
她突然脑洞大开,死掉伯爵嫡女,该不会是被这畜生玷污的吧!
她蹲在窗外,透过一指大的孔,死死盯着屋内。
心里反复默念,继续说啊!把你心里的话都抖出来!
伯爵二少爷连饮几杯酒吃了一肚子花生,才望向身边的奴才,笑的阴恻恻的说,“谁能想到,是你小子毁了我三妹?
若她不自尽,指不定现在已经生下你的儿子咯,哈哈哈......”
那奴才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那一夜的欢愉,呵呵一笑,竟说起那一夜的细节。
白翊青越听越愤怒,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她要杀了这两个畜生!
从空间抽出一把大砍刀,默了默又放了回去。
不行不行!忍住忍住!不可冲动!
“石方,明日行宫门一开,你就回京都,安排一些乞丐把这件事传出去,两个月后回京都,我要听到全京都的人都在聊这件事,哈哈哈哈”
“是,二少爷!”
白翊青靠在墙角左思右想,怎么样才帮到原身的‘恩人’?
虽然他们没有说去年的毒计是如何操作,但只要知道关键人物就行。
古代嘛,不缺严刑拷打这种戏码。
心里有了想法,起身去找宋兴德。
白翊青探了好几间屋子,按理说嫡长子肯定要睡主院,可是,来回探了几次,主屋两间厢房住的是几位庶子。
大家都已经睡着,她并不确定哪个是宋兴德,本想蒙面提刀进去挨个看,碰巧听到两个老奴在闲聊,说世子不肯睡主院,她才没冲进去。
像个没头苍蝇翻遍整个宅院没找到宋兴德,屋内黑灯瞎火的又没法确定哪个是。
白翊青本想放弃,反正又不是她欠下的恩情。
正要从后门闪出去时,听到马房里传来嘤呜声。
“为什么,我那天为什么要喝酒,呜呜呜,我怎么会朝她下手,怎么可能!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红叶,你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的妹妹没有了,我再也没有妹妹了!”
宋兴德抱着马脖子,撕心裂肺边哭边喊,鼻涕眼泪直往马脸上喷,红叶哼了哼朝主人喷了一脸口水。
宋兴德喊完这些话,突然停止哭泣:“倒也不是没有妹妹,我还有几个庶妹,但是,但是,她们又丑又坏,不配做我妹妹,
呜呜呜,我该死!对不对?红叶,你说句话啊!说话!本世子命令你说话!”
“......”
白翊青蹲在墙角扶额,实在没眼看,白瞎他长了一张精明的俊脸。
酒后露本相,这货醉酒后的德行铁憨无疑,若能做出那种下等事,打死她都不信。
宋兴德说完哭,哭完喊,站累了就躺着捂脸哭。
突然,脸上被浇了一盆冷水,“啊!咳咳咳......”呛的坐起身猛咳,醉意瞬间消了一大半,
“哪个混蛋想谋杀本世子!”宋德兴大吼一声。
“用一盆水谋杀你么?傻是一种病,得早点治!”
白翊青穿着一身白色厚软绒连体衣,身后有个球状的尾巴,脸上套着黑色套头滑雪帽,双手套着纯白色滑雪手套。
露出的两只大眼睛正打趣的盯着宋兴德。
穿上这身厚实的行头,就算是与她相处七年的瑞王看见,也绝对不会和白翊青三个字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