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浩带着曲瑶回院子收拾行囊回京,其余人也迅速散去,皇帝唯独留下白翊青。
“你知道朕的想法。”
额......白翊青有点懵,啥想法?没头没尾的。
“臣子,不知?”
皇帝盯着白翊青,见她一脸懵然的样子,心里有些佩服。
这小子演懦弱就像烂泥,演无知就像白痴,演什么像什么,比他爹更胜一筹。
白翊青愣愣的看着皇帝,满脑子问号。
她突然感知到屋顶的异样,咦?屋顶有个人的身形她很熟悉。
是给五妹妹送大白菜的那个人!
他是皇帝的护卫?
为什么要送白菜给五妹妹?
皇帝指了指编修写好的三道圣旨,对白翊青说:“你亲自带圣旨去安泰伯爵府宣读。”
福广双手把圣旨递上。
白翊青兴奋的接过,心道这皇帝人不错,让她亲自去打脸。
“臣子,领命!”抿紧嘴强迫自己别笑。
“你既知道朕的想法,往后就护好瑞王,替他解忧。”
额......白翊青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臣子不知皇上的想法,但是,臣子必定豁出性命护瑞王周全,为他排忧解难。”
“嗯,二十天后验考,你,必须到场。”
“是!臣子遵旨!”白翊青躬身退出书房,身轻如燕,就差没有一蹦一跳出宫门。
皇帝哑然失笑,很快收起笑意,问道:“刚才太后是不是来过?”
福广回应,“回皇上,是安泰伯爵夫人请的太后,走到书房外不知为何没进来就走了,听说太后走时脸色极差。”
皇帝笑了笑说:“呵,太后向来精明,李正浩已经亲口承认,她是不会为了颗废子与朕撕破脸。”
“皇上英明。”
“太后能为李家走到朕的书房外,东南城外藏着秘密一定不小......”
谋反刚需品,不外乎那几样东西,皇帝冷笑:“朕拆了李家的兵,看他如何护的住东郊的东西。”
太后寝殿
伯爵夫人跪在殿外身体摇摇欲坠,午饭没来得及吃,又饿又渴又闷热。
屋内地上的碎瓷片已经清理干净,几张案桌和木架上空无一物,新的花瓶摆设还未摆上,屋内看起来空荡荡。
太后说话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空旷的回响声,“皇帝难道知道了?”
陶嬷嬷扇动着扇子,应声说:“奴才斗胆猜测,皇上这是误打误撞的,他若知道,为何不直接让人围了那庄子?更不会留着李家的爵位,还留南郊让爵爷巡视,皇上这是为白家出恶气呢!”
“白家!白家!白家有什么好的!白家莫不是全是妖精?先皇和皇帝被他们迷的团团转!怎么挑拨都动不了白家的地位!真是可恨至极!”
太后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目光阴狠:“既然白家闺女无缘正妻!那哀家就让她做李家的妾!”
陶嬷嬷笑呵呵的应承:“太后娘娘最是英明,白家姑娘做妾好!白家猖狂这么多年,也得让他们尝尝被人取笑的滋味。”
殿内很快传出太后开怀大笑声。
伯爵夫人垂着脑袋,脸颊上的眼泪汗水混做一团往下滴,听见太后的笑声,她心里安心了不少。
只要太后有心情笑,她今日必定能平安归家。
白翊青马不停蹄的往京都赶去,李正浩的马车被她甩在身后老远。
她在夕阳落下前赶到安泰伯爵府大门前,敲响商贩那借来铜锣,“圣旨到!安泰伯爵接旨!”
白翊青提着铜锣觉得很尴尬,她也不想这样丢脸,奈何皇帝没借她一个侍卫和内官,东水又不在身边,她只能自己动手。
不知为何,敲着敲着就不觉的尴尬了,莫名觉得很快乐。
越敲越用力,越喊越大声,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她并不知道,不是皇帝不派人跟着她,而是她跑的太快,护旨的官兵还在路上。
李文石被下人喊回府,身后跟着杜明亮以及几十个侍卫。
“白少爷请进府宣读。”李文石有些懵,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白翊青摆手笑着拒绝道:“安泰伯爵客气,晚辈还得赶紧回白家,就不进门了,安泰伯爵李文石!跪下接旨!”
杜明亮怔怔的看着宣读圣旨的白翊青,他听父亲说过,小舅子这些年是守拙,让他拖住李文石就是小舅子的计划。
即便有心理准备,可见到昔日窝囊的小舅子突然意气飞扬,怎么看怎么怪异。
怎么像的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似得......
当年,小舅子该不会是故意装羸弱不背娘子出阁的吧?
若真是这样......
娘子定会冲回娘家抓花小舅子的脸。
杜明亮思绪飘远。
白翊青先是宣读的李文石被夺兵权的圣旨。
见李文石被打击的一脸呆滞,她才摊开另一道赐婚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曲家姑娘曲瑶腹中已有安泰伯爵府大公子李正浩的孩子,朕觉俩人甚是登对,特为二人赐婚,望夫妻恩爱,早生贵子!十日内完婚!钦此!”
这大概是最草率也最直白的赐婚圣旨。
原本鸦雀无声的现场群众,顿时炸开了锅,群情激昂议论纷纷。
李文石茫然的盯着圣旨背面,他不相信!
赐婚曲瑶?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不对,这不对!
怎么可能?
紧接着,白翊青又宣读最后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泰世子李正浩,无媒苟合珠胎暗结,品行不端,欺君罔上,撤去世子之位!由李文石嫡次子李正源继任!钦此!”
最近京中一直在传此事,真真假假,全靠大家猜测。
如今,皇帝下旨坐实此事,引来群众的阵阵嘘声。
“不是说安泰伯爵很会教儿子么?怎么教成这样!”
“听说安泰伯爵的爷爷品行端正,看到子孙这德行,指不定能气到跳棺材板。”
“六部尚书这回是真看走了眼。”
“白家真是倒了大霉与这种门户结亲!”
“我倒是觉得白家这次运气好,等二姑娘进了门儿才抖出这丑事,那白家姑娘可得毁咯!”
“刚我在茶馆听说,皇帝亲口说的,白家二姑娘秀外慧中,嫁皇家做正妻也绰绰有余!”
“白家二姑娘真可怜,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事儿!”
李文石心慌惊惧,不是为儿子的婚事,而是为东郊的司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