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烈阳高照,洪水被渠道,江河带入海,原本岌岌可危的大坝没有塌陷。
东辽州百姓欢欣雀跃,写下万民伞送给倪承载。
水灾或许只是影响一方土地,而瘟疫弄不好会灭国。
东辽州以及周边府城的百姓打心里感激白翊青。
听闻皇帝只是奖赏她黄金一千两,连个小官都没给,让许多百姓意难平。
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筹款,组织人力,在白翊青打造的隔离区的山坡上,立起一块两人高的石碑。
石碑上刻着白翊青预防瘟疫,发现瘟疫,处理瘟疫的事迹。
白翊青使计除去奸官的事迹也通通写上去。
不知为何,唯独对她杀山匪之事只字未提。
白翊青被歌颂的如天神降临一般。
当月大朝会,不少朝臣启奏立碑之人胡乱编造,看似痛斥立碑人,实则是说白翊青沽名钓誉。
三个朝臣原本说的起劲,可是不论他们如何高谈阔论,迎合他们的只有几个与他们一派的同僚,再无其他人插话。
见皇帝嘴角一直挂着浅笑,像看马猴似得看他们,他们这才惊觉不对劲,齐齐噤声。
“说完了?你们一定事先没收到消息吧?消息怎么这么不灵光呢?得多放个眼线在朕身边才好!”皇帝语气慢悠悠,不怒自威。
几人忙跪下垂着脑袋,带头的大喊:“臣惶恐!臣绝无二心!请皇上明鉴!”
另外几人慌忙喊冤。
皇帝环顾朝堂,像是要把每一个朝臣的脸都刻在脑子里:“给朕听清楚了!碑文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因为白翊青办事的时候,朕的黑卫一直在她左右!谁敢质疑白翊青的所作所为,就是质疑黑卫!”
不言而喻,质疑黑卫,就是在质疑皇帝。
皇帝在大朝会金口一开,往后再没人敢怀疑碑文上的半个字。
这次大朝会后,康王对白家唯一未嫁女白婉姿更是势在必得,不论幕僚怎么劝都不听。
他固执的认为,只要做白家的女婿,白家的荣耀以及势力就会全归他所有。
奈何他还未解禁,只能在王府干着急。
幕僚们只觉得他异想天开,白家人可不是这么好利用的。
怎么劝都不听,只好放任康王作死,有些人已经在考虑退路。
治水任务接近尾声,皇上下旨倪承载与工部侍郎章华池留在东辽修大坝直至完善。
白翊青收拾行囊准备回西北,心急如焚,恨不得长翅膀飞回去见心心念念的男人。
结果,黑羽带来皇帝密旨,让她先不回西北。
白翊青不明所以,但也没质问黑羽原因。
“夜穷,给你家主子送信,就说他爹把我留在这儿不让我回去见他。”
“......”这可是挑拨人家父子关系的差事。
夜穷看了眼垂着脑袋的夜远,夜远周身似乎飘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夜穷挠了挠额头,窘迫的劝慰道:“白,白少爷,皇上应该不是有意为之。”
“不,你们不了解那只老狐狸,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在酝酿着奸计,肯定与我有关!”
白翊青眯着眼揣测皇帝的用意。
宁禹阎思考的时候敲打桌面,近墨者黑,她学是十成十。
书房里响了许久叩打桌面的声音。
“还有二十三天就到中秋节,中秋过后是秋闱......”
难道老狐狸希望我参加秋闱?
白翊青摇摇头,很快否决这一猜测。
皇帝肯定不希望她做官,不然这次她立那么大的功,不可能只给一千两黄金了结。
到底留我下来做什么?
猜不透皇帝,白翊青气呼呼,打算带着东水和莫林去周边游玩,玩够了再回京都。
白翊青第一站去的是庆州。
杜明亮上任已经有些时间,妻子孩子也已经安顿妥当。
白婉纯好几次给她送信,让她得空去庆州吃饭,原先因为治水走不开,现在得了空,也该去拜访一次。
白翊青在空间里翻箱倒柜半天,找到一盒十三件玻璃茶具套装。
套盒后面写着,建议零售价:899。
“这价格放在现代,也不算是便宜货。”白翊青左看右看,杜明亮肯定不喜这种文绉绉的东西。
“宁禹阎很爱喝茶,送给他吧。”白翊青放好茶具套装,再次钻进空间翻箱倒柜。
她不想承认,她不舍得送,这个价位的玻璃制品,在她空间里再找不出第二套。
终于翻找到一个玻璃煮水壶,建议零售价39.9
“这个能热酒,最实用!再凑四个玻璃杯给姐夫!”
白翊青把杯底和壶底的贴标撕掉,嘱咐马车外赶车莫林:“莫林!去庆州先买个好看的大木盒再去杜府。”
“是,白少爷!”
莫林回应完,凑到东水耳边问:“你家少爷应该不会是想送个空盒子给杜大人,对吧?”
莫林认为白翊青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又觉得这种事,白翊青真做的出来。
每次遇到她交代的事,他就很没信心,忍不住要和东水确认一下。
东水趁机捏捏莫林的脸过过手瘾:“放心,少爷不会送空盒子给大小姐和姑爷,里头一定会放点东西。”
莫林现在对东水的小动作习以为常,没阻止他揩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会放点什么东西?”
“对少爷来说不太贵重的东西。”
“......”意思是会送便宜货?
这可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早知道他就应该提前为白少爷准备好上门礼。
莫林懊悔开口询问答案,不知道就不会心烦。
待会儿他要以什么心情把礼盒递到杜家人手里?
“你,你家少爷第一次登门就送便宜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为啥不太好?上次少爷派我送两小酒杯给未来二姑爷,就是用一个大木盒装的,可把他高兴坏了。”东水傲娇的抬抬下巴。
“......”
莫林无言以对,他和这对主仆相处一年,就没搞明白过他们脑子里的想法。
马车顺利进城,莫林下车买木盒,白翊青撩开窗帘朝外看去。
“福来酒楼隔壁竟然有家来福酒楼......明着打擂台么?庆州商界玩的这么刺激?”
沿途,白翊青见到好几家取名差不多商店,做着同一种生意且开在两隔壁。
“夜穷,可知这这些打擂台商家的幕后人?”
“回白少爷,季家和另一波人互抢生意,可要属下去查那波人的身份?”
“去查查,我很好奇是什么人敢和康王作对,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白翊青眼神炯炯有神,透着莫名的兴奋。
“是,属下这就去!”
马车停在杜家门外,杜明亮夫妻亲自迎她进门。
白翊青让东水送上乔迁贺礼,“姐夫打开看看可喜欢。”
身后的莫林垂着眼不敢偷看,他怕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便宜货后,会尴尬的一夜睡不着。
打开盒子后,杜明亮和白婉纯纷纷倒抽一口气:“嘶!三弟,这也太贵重了!这,这我和你姐夫可不敢收!”
莫林满脑子疑问,白家大小姐不像是会和亲弟弟客套的人,里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