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礼?没听说过有这个见面礼啊。
老天爷啊,她是不是遇见仙女了?
谁家主子会这么大方,随便就给下人一千两银子啊。
她杵在那,头摇得像拨浪鼓:“可这还是太贵重了。”
赵月白见若儿说什么也不要这银票,便伸手指着姜暮越,对她说:
“你不信,问他,我们那边是不是有见面礼。”
“有。”姜暮越含笑着点头,在赵月白眼神暗示下,他又劝了几句面带疑惑的若儿:
“拿着吧,养孩子可没那么容易,到处都要钱呢。”
赵月白接过话头:“是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灿灿想一想。”
若儿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拿着银票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感动得直掉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姐…”
“有什么事,你给府里的管家说一声便是,没钱用了也可以找他。”她替若儿擦干眼泪,拍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温柔的安抚着。
赵月白让她下去照顾灿灿,把阿武叫来就行,而后才和姜暮越开始吃饭。
姜暮越拿着勺子正要舀粥,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放下勺子,微笑对一旁无声吃饭的赵月白说:
“那天若儿看你喝了两碗蒲公英粥,以为你好这口,我看她软磨硬泡了赵武好久,赵武才答应陪她去挖野菜的。”
赵月白吞下嘴巴里的食物,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如此。
赵月白余光瞄到他因为嘴巴上的伤口吃东西都龇牙咧嘴的,又好笑又心疼。
姜暮越见她正看着自己,强忍住嘴巴上的刺痛,面无表情的吃着。
“你这小子,我说给你找大夫看看,你偏不让。”她忍不住白姜暮越一眼。
他一本正经的摆摆手,一口咬定就是不痛:“真的不痛。”
“行行行。”
他嘴硬,她也没有办法不是。
用完餐后,院子里的另一个女孩将碗筷撤走,姜暮越看了一眼正往里走的赵武,很识趣的走了。
“阿武,我们是时候回去了,这边的事情你处理一下。”
赵月白拿起饭桌上的油灯,放到书桌上,这样一来,桌上就有了两盏灯。
她坐下,拿起书要看。
她在明,他在阴影里。
“属下明白。”赵武躲在薄雾里,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脸。
那昏黄的光影衬得她脸上一片柔光,像是站在炽热的阳光之下,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赵月白放下手中的书,揉揉眼睛思考一会儿,温声道:“就让若儿留在这边吧,她带个孩子需要安定的生活,不能让她奔波劳碌。为防止崔柳来抢夺孩子,得多安排些人手守着这赵府。”
安排好若儿的去留,她最担心的还是小二的安危,带在身边呢,京城人际关系复杂,他得罪了不少的人。
不带在身边呢,她不放心。
赵武闻言一愣,有点儿意外,还以为她会把若儿带走。
想到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便没有多问,点头答应。
当若儿得知赵月白回京不带自己时,抱着正在啃手手的灿灿冲到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她流着眼泪,哭得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小姐,是不是奴婢做的不够好,所以小姐要扔下奴婢?”
“奴婢不要钱,只求小姐不要扔下奴婢。”若儿一边说,一边把她前几日给自己的银票拿出来,递到赵月白面前。
看着这一幕,赵月白不禁皱眉。她蹲在若儿面前,把银票塞进灿灿衣服兜里,这才弯腰扶若儿起来,“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你先起来再说。”
她见若儿跪着没动,细声细语地安抚道:“我还会回来的,若是没有回来,我会接你到我身边。”
“真的?”若儿仰头,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问。
“真的。”赵月白点头,顺势扶起她。
若儿虽然没有跪着了,但还是将信将疑的看着赵月白。
赵月白再三保证自己没有扔下她后,去逗弄她怀里的灿灿,她才被转移了注意力。
送走若儿后,赵月白苦恼的揉揉眼睛。
若儿刚才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怎么感觉那么怪异呢,像是老婆给丈夫发脾气。
想到这里,赵月白头痛的扶额,马上摇头甩开脑子里的想法,书是看不进去了。
她拿着短刀,决定在院子里比划比划。
若儿才走,梁遇江又来了。
赵月白正恼火呢,对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板着一张脸白他一眼。
自从他上次打了姜暮越之后,两个人好几天没见面了。
梁遇江很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一边想她,一边害怕她和姜暮越更加亲近。
他忍了好几天没有出现,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赵月白当他是空气,在院子里练武。
梁遇江不敢打扰她,只敢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优美的身姿划出有力的弧线。
丫鬟知道赵月白练完武,要喝杯热茶,便端着茶具往外走,见院里子还有个人,又折回去多拿了一个茶杯。
丫鬟最近才近身伺候赵月白的,如果是若儿,她知道自家小姐讨厌淮南王,断然不会给梁遇江准备茶具的。
倒了两杯茶后,抱着赵月白换下来的衣衫往走了。
赵月白气喘吁吁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在石桌边坐下,端着桌上的茶杯开始慢慢喝起来。
她放下水杯,斜着眼睛看一眼像根电线杆子的梁遇江,见梁遇江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不知为何,赵月白觉得他表情有点儿怪异,不耐烦地皱眉道:“看完了吗,看完了滚。”
“阿月…”
梁遇江不仅没有滚,反倒还上前一步,张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正要说其他的话。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话头。
“不好啦,有刺客…”
“抓刺客!”
“来人,保护小姐!”
“保护大将军…”
赵月白闻言一惊,立即想到,府里有内奸,不然为什么专门挑阿武不在的时候下手?
是谁?
宋执还是旱国人?
她心里怒火冲天,拿起桌上的短刀就往外冲,想要她的命?
没那么容易!
“别去,外面危险。”梁遇江有意拦住她,声音近乎哀求。
却被赵月白一把推开:“滚开!”
往外跑的时候,她刚好撞上往里跑的姜暮越,赵月白停下脚步,打眼一看。
他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黑衣人还想追过来,好在被一群暗卫拦截住。
一阵刀剑的撞击声,院子外面打得一阵火热。
“姐姐,你没事吧?”姜暮越关切的目光扫视着她的全身。
赵月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有好几个黑衣人从屋檐上飞出来,降落到院子里。
三人立马站在同一条战线,姜暮越拉着她往自己身后塞。
梁遇江和姜暮越挡在她身前,那黑衣人想趁她三人不备,向他们发动攻击…
赵月白看着黑衣人的剑离姜暮越越来越近,她没想那么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姜暮越。
她侧身躲开黑衣人刺过来剑,抬手佯攻黑衣人的喉咙,黑衣人的注意力全在保护喉咙去了。
她手中的短刀一丢,另一只手接往下掉的短刀,给了黑衣人腹部一刀。
黑衣人没有想到会被她刺中,目光有点呆滞,他深吸一口气,提着剑朝离她更近的姜暮越刺去。
赵月白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他受伤,拿着短刀去挡黑衣人的长剑,饶是如此,手臂还是被划出一条伤口。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衣衫。
“姐姐!”看到这一幕的姜暮越,一脸的痛苦,表情是深深的愧疚,恨不得上前替她承受这一切。
梁遇江哀呼一声:“阿月!”
刚赶来的若儿看到这一幕,吓得腿一软:“小姐!”
这三声惨叫声,赵月白听得一阵难受,还以为受伤的是不是自己,是这三人一般。
黑衣人下意识地看向梁遇江,就是这一空挡的时机,赵月白趁他不注意,一脚踹飞黑衣人。
黑衣人本来就被她刺伤了,又被她狠狠地踹了一脚,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了。
“真是废物!”赵月白提着短刀怒骂一声,轻蔑地白梁遇江一眼。
保护小二不受伤,她是心甘情愿的。
可这个废物梁遇江,她一点儿也不想保护他。
一边对梁遇江恨铁不成钢,一边把姜暮越扯到梁遇江身后,姜暮越后面是院子的墙壁,她松了口气。
要死,让梁遇江先死吧。
“姐姐…”
姜暮越可不愿意躲在她后面,被她寒着脸一瞪,“乖乖听话。”
姜暮越只得同意。
他先是担忧,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发呆的梁遇江。
赵月白对若儿叮嘱一句,让她躲起来。
她拿着短刀挡在二人前面,一脸严肃,另外两个黑衣人扶起倒地不起的黑衣人。
一群黑衣人正要上前收拾赵月白三人,赵武便从天而降,清理完外面的刺客的暗卫也往里冲。
黑衣人就是趁赵武不在才敢动手,如今他突然闪现,还被一群暗卫包围住。
双手难敌四手,扔下受伤的黑衣人就跑了…
赵月白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命令人把晕过去的黑衣人拖下去严刑逼供,必须严查此事,待院子里的暗卫散去。
梁遇江紧紧盯着她的手臂,一脸担心:“阿月,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