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烟说罢便起身,钟逸紧随其后,一同前往厨房。饭后,钟逸即刻为杜玉烟解开了被圣剑门长老圣剑所封的穴道,并顺势助她一臂之力,竟真的帮她打通了玄关大穴,使她修成了衡山派百年来无人能及的绝学——南火神罡。短短一日之内,杜玉烟便跻身绝代高手之列。
杜玉烟的喜悦难以言表,待她回过神来,便凝视着钟逸,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心中涌起一股陌生感,眼前的钟逸,似乎已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少年,而是成长为了一个她几乎不认识的武林高人。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一座熟悉的山,当山上的树木茁壮成长,茂密的树荫让她难以相信这还是那座她所熟悉的山。
“兄……兄弟,你真的还是钟逸兄弟吗?”杜玉烟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句略显愚蠢的话。
钟逸听罢,有些糊涂地看着杜玉烟,确认她并无大碍后,才问道:“杜姐姐,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的玄关已经打通了,若想再打通会阴穴,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不懂女人的会阴穴,帮不上你,就连诗敏的会阴穴也是她自己打通的。”
“我没事。我只是不敢相信你有能力帮我打通玄关大穴,更不敢相信我已经做到了。在我的记忆里,你还是那个少年,那个我熟悉的、不善言辞的少年。即使后来你让我们发现你修习了我们七派的武学,你在我心里也依然是个大孩子。没想到现在你已经是一个能够帮助姐姐我打通玄关的武林绝代高人了。”
钟逸听了杜玉烟的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听她说这些话,微笑着说:“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是以往没有多少人对此深入研究。我稍微用心一些,就找到了打开玄关的方法。你看起来可能觉得很神奇,但其实很简单。”
“呵呵,你说的话姐姐我信。但我可不大同意那些人没有好好研究的说法。照我说,他们不是没有好好研究,而是研究得太多了,反而把自己也糊弄进去了。”
“可不是这样,姐姐一言中的,说中了那些武林朋友的症结所在。”
“又在姐姐面前说谎骗我。不过我也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我知道我钟逸兄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对了,你帮我打通了玄关大穴,我是不是就可以修成你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了?”
“确实可以了,但我看姐姐还是不修这种武学的好。姐姐是一个美女,打起架来像一个蛮女,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呸,你这小子人没长大就开始吃你老姐的豆腐了!你老姐就算是美女,也已经是过时黄花了。与你那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十足的黄脸婆了。你那三个美娇娘可以修习,为什么你老姐就不能修习?你可别骗我?”
“杜姐姐,你误会了。她们当初学习是为了她们的出身适合修习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后来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使来威力大,她也要学,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教她了。说真话,凤舞学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是再下功夫也只能得到十之七八,绝对修不到十成。我给她说了,她看见诗敏和巴音格修练,她不服气,也想和她们两人比一比。我当时又没有更好的教她,这才让她跟着修习。现在我已经有更适合女人修习的武学教你,我自然不想让姐姐也学这种适合男人修习的武学了。”
“听你说的好像是真话。那这样你又让我学什么呢?可不准又教我一样我学不会的武功,让我看了心痒又学不会。”杜玉烟听钟逸说得认真,确信他没有说假话,这才有些想放弃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转而学习一套别的武学。虽然她对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仍有些不舍,但既然已经打通了玄关,修成它也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现在能从钟逸这里多学一种武功招式,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我看姐姐就学一套名叫仙姑采莲的手法吧。以姐姐的美丽,使出来一定非常好看,与男人交手时也会更加占优势。”
“先不说好不好看,你别把姐姐看成一个只知道美的一般粗俗女人。我很清楚美丽只是短时间的事,将来更多的是不美的时候。那时候使出来就不是美了,而是让人恶心了。所以你先不要说使出来是不是美的活话,你先要告诉我是不是比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厉害。”
“这很难说,因为这两套武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谁厉害谁不厉害,这要看各人的修为。”
“这样说姐姐就明白了。好,姐姐就学你这一套仙姑采莲。”
钟逸不再多言,开始将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仙姑采莲教给杜玉烟。原本这仙姑采莲并无固定招式,钟逸根据自己的理解,将其生发出了十二招三十六式。最后一式才是真正的仙姑采莲。杜玉烟资质上乘,甚至比诗敏和巴音格还要好。但要修成这一招仙姑采莲,她也付出了不少努力。一天下来,她才初步摸到了一些门径,算是入了门。
就在这时,衡山派的弟子们陆续归来,最后,连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也回到了门中。衡山派弟子们见到杜玉烟的武功高深莫测,虽感惊讶,却并未知晓其武功曾被圣剑门长老圣剑所废。而玄悟道人,他曾亲眼目睹圣剑废去杜玉烟武功的一幕,此刻再见杜玉烟,不仅武功未废,反而更胜往昔,又瞥见杜玉烟身旁的钟逸,心中便已明了一切。玄悟道人心中暗自羡慕,思及衡山派当前的困境,心中便有了计较。
双方见过礼后,玄悟道人向钟逸深施一礼,恳切地说:“钟少侠,其他客套话贫道便不再多言。敝派的事,想必杜师妹已向少侠说明。贫道在此只想说一句:今后少侠若有所命,我衡山派全体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为少侠效犬马之劳。”
“掌门师兄,钟兄弟并非外人,你不必如此客气。我们还是来商讨如何应对圣剑门吧。”杜玉烟在一旁插话道。
“本座自然知晓,但杜师妹也请容贫道向钟少侠表达一二致谢之意,否则为兄心中真是羞愧难当。”玄悟道人坚持道。
“掌门人真的不用客气,我来贵派已非一次,上次来访还曾见过天建道长,此次却未知其行踪,这其中也有我的缘由。因此,我自不视自己为衡山派外人。掌门人若将我视为外人,我便无颜面对贵派的天建道长和天行道长了。”钟逸谦逊地回应。
“无量天尊,贫道失言了。既如此,钟少侠对本派目前的处境有何高见?贫道已感无能为力,此次若非遇见少侠,贫道便准备以死谢罪于本派历代列祖列宗了。”玄悟道人面露苦色,无奈地说道。
钟逸回头与杜玉烟相视一眼,然后郑重地对玄悟道人说:“我的意见是,贵派弟子应先暂避锋芒,因为圣剑门长老圣剑势力庞大,圣剑门一统武林之势尚未有定论。衡山派若明目张胆地与之对抗,将对贵派极为不利。至于如何躲避,我想有杜姐姐在暗中牵制圣剑门人,我再从旁协助,撕开圣剑门的封锁,应无大碍。衡山派全体弟子外出后,应找个隐秘之地潜心修炼武功,这是十分必要的。在这方面,杜姐姐可将她的心得告知掌门人,再由掌门人传授给其他人。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潜心修炼,衡山派定将焕然一新。”
“无量天尊,贫道无异议,一切就照少侠的安排行事。”玄悟道人点头应允。
“掌门师兄无异议,我却有话要说。”杜玉烟转向钟逸,笑道:“兄弟,你既已来到衡山,可不能不给衡山派留下点什么就走啊。”
钟逸听她如此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思索片刻后说:“我看还是算了,因为我所学的武学都需要打通玄关才能修成,留下来对衡山派可能并无多大助益。反而你的所学可能更为实用。你好好跟掌门人说说,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再者,衡山派本身的武学并不弱,上次天建道长给我看的烛台武学就不差,只是几百年来无人修成。”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也不强求你,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杜玉烟转而向玄悟道人说道:“掌门师兄,钟兄弟说的是实话。我就把钟兄弟告诉我的一些关于本派武学的问题跟你说说,你潜心研究一下,说不定真的比钟兄弟的武学更管用。钟兄弟的武学确实比我们衡山派的武学高明,但再高明的武学我们学不会也对我们无用。所以我们还是应立足于我们衡山派自己的武学,只要修成了,相信在武林中足以立足。”
玄悟道人听钟逸如此说,又考虑到杜玉烟与钟逸的关系,便不再开口相求。
钟逸看玄悟道人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想了想便说:“衡山派对我有大恩,掌门人以后若有事,尽管派人告知我,我一定全力相助。”
“无量天尊,少侠误会贫道的意思了。”玄悟道人不想让钟逸对他产生任何误会,以钟逸的修为,只要保持与他的良好关系,衡山派定能受益无穷。于是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图:“贫道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看到杜师妹的武功修为进步神速,让贫道心生敬佩。这才想求钟少侠传授本派一些绝学,以助我衡山派在武林中立足。现在少侠已把话说清楚,贫道自然明白本派弟子的修为并不适宜学习钟少侠的武学。若强行留下绝学,而本派弟子又无法修成,那反而有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