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荆也的话一落,所有人都惊愕住了。
虽然在场的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穆应风。
但是连嚣张跋扈的马宏都要毕恭毕敬尊称一声“穆老先生”,想来这背后的身份就不简单。
还以为陈画棠包.养了什么穷鬼小白脸,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含着金钥匙的——
这位竟然是穆老先生的儿子!
这陈画棠果真是好手段,这也被她勾搭上了!
等着看陈画棠笑话的其他人,脸色很难看。
就更别提马宏了,他现在脸色比菜色还要绿!
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他说穆老先生的儿子是小白脸,说他被包.养,还说他一定在背后做了不少不良勾当?!
狐狸精最讨厌吃青菜了,尤其是看到马宏这又土又绿的脸色,比那青菜还丑,她嫌弃的后退两步。
穆荆也还攥着她的小手,她脚下有些没站稳,不小心倾倒在了他怀里。
“小心。”
陈画棠听着穆荆也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余光不小心瞄到了眼身后严肃、一股正义气息逼仄过来的穆老先生。
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学生回头冷不丁见到教导主任站身后似的——
坏狐狸精看到这种严肃的气场,也有种自己要被抓了当场现形的感觉!
唔,当着人家的面勾引人家儿子,好像……确实不太好。
虽然她这次是不小心的,但是估计外人看来,她就是在投怀送抱。
陈画棠突然推开穆荆也,想要和他保持个距离。
却不想,穆荆也直接扣住了她乱动的小腰肢,“身上有伤,还乱动?”
他看了眼她手臂处,像是隐隐渗出了些血丝,印在白色的裙子上,尤为明显。
陈画棠感觉这男人明显的又不高兴了,但是不想被误会什么,她推了推他,却没推动。
她无辜极了,只能被迫坐实了勾引人家儿子的“罪名”。
穆荆也还在盯着她手臂处看,他墨眸颜色深了些,染上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嗓音轻了很多,“疼不疼?”
“嗯?”陈画棠顺着他视线,才发现那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
刚才她只觉得这里隐隐的疼,却没留意太多。
穆荆也是个不习惯把情绪外露的人,可是他此时此刻眸底倾泻出的情绪却是真真切切的。
看得那些刚才还在奚落陈画棠的人,心底一阵寒。
马宏讪讪的、讨好的解释,“误会,刚才那些都是误会,开个玩笑而已。”
陈画棠还在想着穆荆也这陌生眼神什么意思,陌生到她没见过又看不懂,却莫名让她敏感的狐狸心尖儿颤了颤。
听到马宏睁眼说瞎话,陈画棠收回视线,冷嗤一声,“怎么,你见过谁家开玩笑那么没教养,动不动就用包养,用小白脸这种词?”
“你!”关你妈的狗屁事!
马宏对陈画棠是不齿的。
他低头只是对穆老先生低头,顺带对他儿子赔个不是。
他并不觉得对方这种家庭背景的人,能看上陈画棠这种不干不净又不学无术、行为野蛮的女人——
不过就是官家子弟随便玩玩的玩物罢了。
但是马宏敢怒不敢言,尤其是不能让穆老先生因为这件事对他印象变差。
巴掌不打笑脸人,马宏撑着脸上的笑,“误会,之前都是误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跟穆公子您赔个不是。”
他哈着腰要鞠躬道歉,穆荆也冷冷的看着他,“不必了。”
马宏腰还弯在半空,僵着身子没敢动,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不会认为对方会是这么好说话的。
穆荆也见他这样,嗓音更冷,“连道歉都道不明白,何必多此一举?”
他的气势其实不输穆老先生,虽然少了年龄堆砌起来的庄重浑厚,但那冷冷的压迫感却逼仄得人心底一寒。
马宏保持着弯腰在那里的姿势,被嘲讽得脸火辣辣的疼。
周围人很多,感觉都在看他笑话。
他从小都是在富裕家庭里长大,向来嚣张跋扈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
马宏忍着屈辱,“对,对不起,是我小人思想不正,穆公子您仁人君子,自然不会做那些事,也不会……”
他话没说完,言女士彻底怒了,“还不知道跟谁道歉?”
“还是说,你是觉得我儿子这样,就不配得到棠棠喜欢?”
言女士叫陈画棠叫得亲昵。
只是马宏见这穆夫人都发话了,吓得有些腿软没反应过来,“不,不是,穆公子霁月清风,自然是配得上……”
“行了,不用多说了!”
言女士眼神完全冷了下来。
直到走过去挽上穆应风的手臂,她语气才缓和了些,却还是不怒自威,“老穆,我看他这也不像能做正经大事的人,也不知道这家大业大的,从何而来。”
马宏心底一沉,恍如被砸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下坠!
这是要让局里彻查他家的意思了。
局里每年都会查各种交易,但是他们藏得好,普通清查是挖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的。
但如果是彻查……没有多少商人和投资人能躲得过!
马宏是深知枕边风的厉害,更何况眼看着这穆老先生要应声了,他面色僵硬,“穆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言女士见他还不明白,气得怒火直冒,“你是觉得棠棠能看得上你们圈里那些歪瓜裂枣?!”
什么陪老总睡觉,也就这种肮脏的人想得出?!
哪怕是拉一个像她姐妹余后满儿子这种年轻有为的影帝出来编排,她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棠……?”后知后觉的马宏脸色一僵,陈画棠?!
看着周围人的脸色,他知道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跪下来求饶,“对,对不起。”
穆荆也冷了一眼扫着跪在面前的男人,“跟谁对不起?”
马宏全然没有了平时里的嚣张跋扈,跪在那里像只可怜蝼蚁,“陈画棠,对,对不起,是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之前嘴贱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
陈画棠听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扯了扯穆荆也黑色衬衫领子。
像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凑在穆荆也耳边低声抱怨着什么,“唔,他刚才明明还逼着人家,说今晚要跟人家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