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昏欲睡的林婉宁,一瞬便清醒了,迅速转身坐起身来,瞪了他一眼:“什么演的好,什么哭的真实?”
“我本就是真情实感好吗?”
裴玄清本以为她还在生气,他与她说这些,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她,他的行踪,他的一切。
他想着她只要听听他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就行,也没指望她今夜就能与他说些什么,没想到她突然有了这样急切的回应。
裴玄清心下一喜,婉儿是在给他台阶下吧?
是的吧?
他也赶忙坐起身来,二人床榻之间只一人之隔,他转个身便坐到她的床榻边,顺势伸手抱住她拥入怀里,软了语气认错。
“好好好,婉儿是真情实感,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
林婉宁在他怀里轻微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也没再执着,只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便乖顺的靠过去。
她轻声埋怨:“本来就是嘛,她放毒蛇伤了你,我是真的生气,真的心疼你的伤。”
“一提起那件事,我就想到你昏迷的那一日一夜,那日知晓是她做的,我当时就……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才解气。”
她是心疼他呢,这副样子,这样软糯糯想要杀人的语气,真的可爱死了。
裴玄清忍不住漾起笑意,将人拥的更紧些,轻拍着她的背:“婉儿说的对,她该死。”
“这不是都解决了吗?咱们不生气嗯,别给自己身子气坏了,乖。”
他轻轻拥着她,她稳稳的靠在他怀里,帷帐内气氛安静美好。
裴玄清感受着怀中温软,心中一片满足之感。
这小妮子好像挺好哄的。
毒蛇那次之后,她真的将整颗心都交给了他。
她不再是尽一个合格的嫔妃本分,而是真正将他当成了普通人,当成了他的夫君。
开心了会对他撒娇,不开心了会与他哭闹。
即便像现在这样生气冷了他这些日子,可只要他想法子来了,还是几句话就能哄好,还是会因着几句话便心疼他。
心中的满足感愈渐充盈,缓缓萦绕在他心头。
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能一辈子都是这样就好了。
他真的很满足于现状,如今的相处方式,情意厚度,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越来越好,都是他所期望的样子。
林婉宁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方才说起董氏,她自然便想到毒蛇一事。
那日他毫不犹豫将她拉开护在身后的模样顿时浮现出来。
那个样子,她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一举一动,每一丝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想,大概这辈子,她都忘不掉他那日的样子了。
她忽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他是用命去爱她的人,他是单纯想保护她的人。
她还在与他别扭什么?
她抬手推了推男子坚实的胸膛:“渴了。”
裴玄清立马松了手,利落的站起身:“我去倒水,很快。”
烛火光线微弱,衬得他身形挺拔修长。
林婉宁静静看着他绕过箱子床,走到圆桌旁,执起杯盏倒水。
她拥有了这样丰神俊逸,万人之上帝王的真心,总要失去一些什么吧。
怎么可能有了帝王真心,还有绝对的自由。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会降临到她头上啊?
她在这个世界上能信任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裴玄清就是很重要的一个。
只是对于他的掌控欲有些心里不舒服而已,没关系的,慢慢就习以为常了。
两个人的感情本来就是互相适应的过程啊,总有一天会适应的。
裴玄清端着茶杯回来,林婉宁正要伸手去接,茶杯已被直接送到了嘴边。
她看了看微倾着身子,一脸理所当然的男子,忍不住眉眼微弯。
茶杯缓缓倾斜,配合着她微微低头的动作,喝了几口后,她抬起头:“不喝了。”
裴玄清将杯盏中剩下的水喝完,才将茶具放回,转身准备去熄灯:“不早了,睡吧。”
“等等。”林婉宁阻止道:“先别熄灯,你过来让我瞧瞧伤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与他生气,他的伤都是在乾坤宫,由富康公公照顾着,她好几日未见,不知他的伤如今是何样子了。
裴玄清听话的回到床榻边,将那箱子床推远了些,伸手解开衣襟,利落的脱下内衫,抬起手臂给她看。
不是撩起衣袖就可以吗?他为何要脱光衣服?
林婉宁看着男子紧实的肌肉纹理,抬了抬眼,他满面淡然,又对着她举了举手臂。
她收回目光,凑近瞧了瞧手臂伤处,看起来比先前好多了,宫里的珍贵药材多,想来多将养,也不会留疤。
她正要退开,手腕便被攥住。
一抬眸,便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
他呼吸有些沉重:“婉儿,你看,我的伤都好了。”
自有伤以来,她总拒绝他的亲近,血气方刚的年纪,夜夜抱着心爱的女子,却不能碰一下,裴玄清心底是委屈的。
而且这些日子被她冷落,连抱都不能抱了,此刻得了入寝殿的资格,他更渴望她的气息。
就当他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吧。
“没好呢。”林婉宁错开目光:“困了,快去熄灯睡吧。”
她推开他的手,背对着他躺下。
裴玄清坐在床榻边,静默了一会。
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婉宁正狐疑着,寝殿内陷入一片黑暗。
看来,他听话的熄灯躺下了。
片刻,腰间被一双大手揽过贴近炽热的怀抱。
他……没睡那张箱子床。
裴玄清揽过她的腰肢,在她后颈处喷洒灼热的呼吸,他的手也没闲着,解开了她的寝衣系带。
林婉宁痒的缩了缩脖子:“我都睡着了,你干嘛?”
她转过身来,对上了月光下男子漆黑的眸子,忽然觉得浑身发凉是怎么回事。
裴玄清唇角一勾,挂着凉凉的笑意:“婉儿方才都将我看光了,可我还没看婉儿,不公平。”
林婉宁怔愣一瞬,明明是他自己脱光的啊,她是被迫看的好吗?
“我是看看你的伤,我又没受伤,你看什么?”
说话间,他的手一刻也没闲着,将她剥了个干净。
男子嗓音暗哑:“怎么没有?前些日子折腾了一晚上,我没轻没重的,定然伤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