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宁一瞬脸颊发热,他在说什么啊?
他还没轻没重?
他真的温柔极了,再怎样着急,都始终温柔至极。
哎,不对。
问题是那事都过去多久了,别说没伤,就算真的有伤也该好了呀。
她正要推他,告诉他没伤。
裴玄清靠近她耳畔,邪魅一笑:“就算没有也无妨,待会儿就有了。”
话音刚落,林婉宁只觉身上一疼,忍不住娇吟一声:“疼,你咬我干嘛?”
“疼了?那我轻点。”他嘴上如此说,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轻轻游离描绘,仿若真的在完成一幅精美的画卷,带起小女子浑身战栗,却偏偏不给她个痛快。
那之后,他直起身子,借助月光在这幅画卷上扫过,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甚至不忘对自己的作品做出评价:“美极了。”
林婉宁羞愤极了,他平日哪里刻意这样对待过她,这……这简直比白日还令人恨不得钻进地缝。
她慌张的伸手去拉锦被,却在刚探到的一瞬间被男子按住手腕。
“婉儿想要什么?”他凑近她,与她额头相抵。
林婉宁颤着声:“我……我要被子。”
裴玄清反驳道:“有我在,还需要被子?”
林婉宁被他按着手腕,拉不动锦被,气极了,咬了咬下唇:“那不一样,我冷,要的。”
“要什么?”他好像很有耐心。
“被子。”
“我觉得你不需要。”
“要的。”
“要什么?”
哪有这样对话的,林婉宁要气疯了,不要了不要了,被子也不要了还不行?
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推他,咬牙切齿道:“我不要了。”
裴玄清拥住她,在唇瓣轻触:“可以要点别的。”
怀中小女子微微颤抖,没有回应。
他也并不好受,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哑着声道:“婉儿,要我吗?”
林婉宁咬着牙不说话,他是故意的吧。
他是在报复她这些日子一直拒绝他,报复她生气冷了他这几日。
没想到他看起来那么正人君子,结果如此小人做派,她才不要服软。
裴玄清继续吻她,额头,眼睛,侧脸,鼻尖,轻轻的,柔柔的,温柔至极。
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他真的不继续了,林婉宁不知他是如何忍住的,可她被折磨的快要疯了,这人简直太狠了。
她无力的伸手推他:“走开,我不要。”
裴玄清很听话,略微离她远了些,双手撑着榻,不碰到她,只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独自委屈。
林婉宁抿了抿唇,终是拗不过他,别开目光不与他对视:“那……要吧。”
裴玄清终于动了,心底阴霾一扫而空,他满足的喟叹一声,在她耳畔道:“婉儿愿意要我,就好。”
他声音轻柔温暖,荡的林婉宁心波微动。
月光倾泻,室内一片暧昧。
许久之后,他趴在她身上,意识朦胧的呼唤:“婉儿……”
林婉宁疲倦不堪,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好像很喜欢唤她的名字,平日也喜欢,动情之时更是喜欢。
可她迷迷糊糊间,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与他同寝了,她不是要矜持的吗?
他今日才刚来,她就消气了,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很好哄?
会不会觉得她太廉价?
她抬起手,无力的推他的胸膛,闭着眼睛呢喃:“不许……你……回那边睡。”
话毕,她意识模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玄清平复下来,听到她的话轻笑一声,抬头看着累到睡着的小女子,伸手在她额上轻轻抚过。
婉儿,我的婉儿,如今我们心意相通,真的好极了。
我们就这样过下去,过一辈子,好吗?
他起身吩咐人备水,耐心的将两人清理干净,才躺回榻上,将小女子拥入怀里,闭上眼睛。
今夜,必能安眠。
……
江府
江归原听着谋士带回来的消息,面色沉了下来:“煜王归京已两个多月了,我们的拜帖始终未曾递进煜王府。”
“依你看,煜王这到底是何意?”
谋士微躬着身子:“某愚见,煜王如今日日入宫请安侍疾,回府后又闭门不出,这种种做派……”
“这种种做派,的确不似有争夺皇位之意啊。”
当初江玉燕突然被遣送出宫,江家顿感危机,一面向北部递交了示好信件,一面将江玉沁送入了宫。
可说是做了两手准备。
当初打的主意是,若江玉沁能入宫为妃,得裴玄清宠爱,那便弃了煜王,毕竟守住当今圣上还是更为稳妥的。
江家本就是世家最末,也未曾想过要多么出人头地。
只要江家在后宫有个立足之人,能保住江家百年世家的繁荣地位便是。
可若是江玉沁不能入宫为妃,那他们只能铤而走险,投靠煜王,以此来赌一把,万一为家族谋得了更高的出路呢。
但当时北部收到信件之后,只是底下得力之人回了一封信,表示煜王正有归京的打算。
若说信件中不方便透露太明显的话,表达有争夺皇位的打算还可以理解,可连对江家的承诺都没有一句,那便是奇怪了。
难道不承诺些好处,就要一个世家大族为你卖命吗?
当时谋士便觉不妥,谏言让江归原三思而后行。
可当时江家姐妹一个被幽禁,一个被废了郡主之位,江归原情急之下,似是被猪油蒙了心一般,竟是直接狗急跳墙。
没几日后,便联络了沈家表示愿意一同促成煜王归京一事。
如今,人家倒是归京了,可瞧着不像是有所行动的样子,连你的拜帖都不收。
可你已在皇上面前,站了煜王,如今可不就是左右为难吗?
江归原沉默下来,两个多月,足以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若是煜王真没有争夺皇位的打算,眼下皇上也不信任他,后宫也没有自家人能说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