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房间躺下。
江之夏一闭上眼,脑子就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二姑奶今晚说的最后那番话——
我哥去世后,晏家那些亲戚都各怀鬼胎。时枭势单力薄,就算他现在能震慑住他们,但不保证将来有什么变故。而你,就是能稳住他、保住他的最大希望!
所以,二姑奶的意思是,只有她怀了晏时枭的孩子,才能帮他在晏家、在江城站稳脚跟?
可二姑奶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她想了很久,唯一可能的答案,就是她老人家早就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晏家人!
猛地,她从床上坐起!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是……
她的眼角红了,激动的泪仿佛要从眼眶溢出,心跳愈加强烈。
掀被下床,她恨不得赤着脚就跑去二姑奶的房间喊她老人家一声:“姨奶奶!”
“去哪?”
偏偏在这时,晏时枭洗好了澡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反应奇怪的她。
江之夏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时枭,你二姑她知道我……她一定知道我就是晏家的血亲!我……”
忽然,她不出声了,又重新在床上坐下。
她怎么就忘了,自她提出要和这男人结婚后,她就失去了认亲的资格。
她不该这么冲动的,就连二姑奶她老人家都能做到的事,她怎么就忘了呢?
晏时枭垂着眼,站在床边静静地睨着她。
但也只是沉默了一会,他便去关了房间的灯,好像没事似的在她的身旁躺下。
“睡吧!你昨晚在医院都没睡好。”他声音轻轻的,转身背对着她。
江之夏听话地躺下。
二姑奶的话还在耳边环绕——
你得赶紧和时枭有个孩子……
有个孩子……
有孩子……
只有怀上晏时枭的孩子,他和她才算建立了血缘关系,这样,他也是真正的晏家人了。
二姑奶想帮晏时枭,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确定了心意,她深吸口气!
如果非要怀上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发现晏时枭依然安静地睡着。
还是盛夏,房间里虽还开着空调,但温度不是太低,只刚刚好合适。
她越靠近他,就觉得越热,心跳也越快。
此刻,晏时枭身上穿着一套夏季的短袖睡衣,光滑的绸质摸着触感极好。
她的手渐渐攀上了他的腰,可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听男人突然开口:“别动!”
下一秒,他大掌覆盖上她的手背,止住了她的所有念想。
江之夏只觉得面颊发烫,有一种小心思被撞破的羞耻感。
但想起二姑奶的话,她又咬紧牙关,将自己的身子再往他后背多靠一些。
和他一样,她身上也穿着睡衣,只是衣料比他的更凉薄,是无袖的睡裙。
慢慢的,她挨着他,前胸贴后背。
不知是谁的体温更烫,皮肤隔着睡衣的布料就要燃烧!
“想要?”
男人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夜的静。
江之夏“啊?”的一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晏时枭猛一翻身!
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男人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他睡衣松了,那是一套对襟的中式短袖汉装,昏暗的光线下,他紧绷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你在撩我?”男人低声问,头渐渐朝她靠近。
“我……没有。”本就矜持的心让她一时不敢承认。
“真没有?”他轻嗤。
“我……”内心在纠结,想着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直接承认。
可她刚说了一个字,嘴巴就被他凶狠地堵上了!
辗转厮磨,滚烫的气息从他的口中渡入,穿过她的口腔来到她胸腔深处,热得她感觉自己都要融化了。
闭上双眼,她双手也在这一刻不自觉地勾住了他的脖颈,一点一点热烈地回应着。
就在她以为这次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的时候,晏时枭忽然像风一般从她身上划过,只留下原本就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整个人脚步匆匆地往房间外走!
这刻,江之夏整个人僵住!
回过神时,她迅速从床上坐起,穿鞋快速往男人刚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不在这间房,也不在这一间。
她几乎找遍了三楼所有的客房,依然没见到他的身影。
夜风呼呼地从走廊穿堂而过,即便是盛夏的夜,也隐隐感觉到凉意了。
她不得不回房间再拿了一件外套,然后再次出门继续找。
终于,在下到二楼,并经过能看到院落的空中回廊时,她只听“扑通”的一声,从泳池方向传来了一声响动!
她急忙探出头,皎洁的月色下,她似乎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波光粼粼的池面下畅游。
是晏时枭?
不敢再多想,她再一次奔回房间,从衣柜中翻出一件干净的浴袍,脚步飞快地朝泳池那跑!
“时枭?晏时枭!”
来到泳池边,她一边喊一边在池面上左右张望。
男人水性极好,潜在水下的身体如蛟龙一般在泳池中来回穿梭,所过之处,只留下了一道闪烁着微光的痕迹。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了好一会,直到他终于停止了游动,顺着泳池边的楼梯一步步从池中走了上来,走到她面前。
四目相对,望着他湿漉漉的脸和身体,她再一次失魂了。
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扫过她,忽然就毫无预兆地解开了身上睡衣的带子,因为吸水而显厚重的布料就这样顺着他宽厚的肩膀缓缓滑落,露出他被水浸湿的胸膛,结实的腹肌更挂着几滴豆大的水珠,在她眼前闪着点点诱人的光。
接着,他又开始松裤头。
她立马反应了过来,转身背对着他!
“呵!”晏时枭突然笑了,“你有胆量撩我,却没胆量看我?”
嘲笑间,他从她身后伸出手,拿过她挂在前臂的浴袍往身上套。
“回头了。”他又叫了她一声。
她这才敢转头去看他,见他正弯着腰捡起地上已经湿了的睡衣和裤子。
“回去睡吧!我是真的困。”
江之夏:“……”
于是这夜,她和他各盖各的被子,背对背的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