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几个自称是您姨母的人,找上门来,吵着闹着要见您一面,赶也赶不走。”
“哦!有意思,我都差点忘了这事,族人,呵,去看看。”
说着,清沫便率先抬脚,往府门口而去,宝一几个跟上。
待清沫走近,只听得府门外一阵喧闹之声。
一中年女子高声叫嚷道:“乡里乡亲们都来看看啊,这做侄女的,如今是发财了,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竟然将我们这几个亲姨拦在了府门外,都不请进去喝口茶,作孽哟!”
另一个接着又说:“哎,想当初,看他们孤女寡夫的,我们做姨的都帮衬了一把,没想到如今上门讨杯茶喝,人家都不待见啊,真是世风日下啊。”
清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走到几人面前。
站定后,不急不缓地开口:“几位姨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难道是来归还,当日我母身亡,你们抢夺我家产业之事?若是这样,侄女定当扫榻相迎,但若是前来闹事撒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几个女人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些许心虚之色。
其中一人强撑着说道:“我们做姨母的,不过是许久不见未见你,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罢了。”
清沫冷笑一声:“是吗?可我不是很欢迎几位姨母呢,毕竟姨母们从我家抢走的家产可是不少,逼得我父亲变卖了少量家产,带我住到了老宅,今日你们又来,有何事不妨直说,没事就不送了。”
这时,周围围观的百姓,又开始指指点点起来,那几个女人面色铁青,气势却半点不弱,依旧理直气壮。
大姨母开口道:“清儿,当年你母亲离世前,跟我们几个姐妹关系都是很好的,还说以后会让你好好孝顺我们,为我们养老送终的,如今几个姨母,不过是想让你帮衬帮衬,你应该不会不顾你母亲的遗愿吧?”
二姨母:“对啊,对啊,你母亲可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小时候我们都疼她,如今我们老了,侄女应该会替你母亲报答一二吧?”
清沫轻轻鼓掌,眼中满是讥讽:“好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可我怎么记得,母亲在世时,你们总是明争暗斗,又何来关系很好之说?至于母亲的遗愿,我想她更希望看到的是,你们归还曾经抢夺的东西。”
众人听闻,议论声更大了。姨母们有些慌了神。
大姨母忙喊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孝,空口白牙污蔑长辈。”
清沫却不为所动:“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找官家评评理,也好让大家都知道,到底谁是谁非。”
姨母们一听要找官家,顿时面露惧色,她们深知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丑事,经不起查究。
大姨母眼珠一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道:“侄女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家中实在揭不开锅了呀,你就帮衬帮衬姨母们吧。”
其他姨母见状也纷纷跪下,一副清沫不给钱,她们就不走的架势。
清沫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厌烦至极。
冷笑道:“我竟不知姨母家中这么困难了,都需要我来尽孝了?怕不是我那些堂姐堂哥们,都死绝了吧,竟然要我来替他们赡养母亲,不如我替姨母们一纸状书,去衙门讨个公道?”
“不不不,不用…”
那几个女人又是一阵耍泼卖惨,只是清沫皆不为所动,几人见状,知道捞不到更多好处,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没热闹看了,人群也散去了,清沫心中嗤笑。
在原主之前的记忆里,这些所谓的族亲,可没少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如今还妄图来占便宜,简直可笑至极。
“宝一。”
唤来宝一,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清沫就出门喝花酒去了。
还真别说,那花楼里的小凤仙,难怪是头牌,唱的小曲还真是不错,清沫也是时常去捧场的。
过了几日,宝一就来回禀,事情办好了,还带回了大量的钱财,清沫通通收入囊中。
啧啧啧!果然啊,她的好姨妈们,一个比一个贪心,明明不缺钱财,却偏偏还是惦记上了她,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主人,那两个衙役又上门了。”
“走吧,去看看。”
等清沫慢悠悠地赶往前厅,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张英与周月面色都不是很好看,茶都喝了几杯了,这谢清才过来,可见此人之傲慢。
周月不悦的开口道:“哼,谢娘子这是不把官家放在眼里吗?我们前来办案,你竟如此怠慢,未免太过傲慢了,不如随我们去衙门走上一遭。”
张英也觉得清沫无礼,所以并未开口制止张英,只是低头喝茶不语。
清沫并未理会周月,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这才说道:“周衙役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你们前来又没提前通知,我自己有自己的事忙,难不成我整日在这,恭候两位衙役登门吗?”
“哼,强词夺理。”周月对于清沫的反驳,十分不屑,态度更是恶劣。
这时张英才出来打圆场,道:“行了,周月你少说两句,谢娘子日理万机的,哪里有空招待我们两小衙役。”
清沫挑眉并未答话,这两个小衙役,当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啊。
张英接着又道:“谢娘子,这次前来是为了一桩大案,更是与你有关。”
“哦!张衙役不妨说说,谢某洗耳恭听。”
张英:“两日前接到报案,你谢氏族亲186口无论老幼,皆被人杀害在家中,家里钱财更是被人洗劫一空,不知谢娘子可知此事?”
清沫脸上适时露出震惊的眼神,不过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不急不缓道:“此事当真?我并不知道,也并未听下人前来汇报,毕竟当年我父亲带我离开族中时,双方就再无往来。”
张英:“此事我也清楚,不过听闻,前段时间你的几位姨母来找过你,皆被你拒之门外,而她们回去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桩命案,谢娘子的嫌疑,可当真不轻啊。”
清沫无所谓地摊摊手,“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自然问心无愧,既然钱财都洗劫一空,说不定是匪寇所为,大人还是早日破案吧,不然这惊天大案,到时闹得人心慌慌,可就不好了。”
周月:“哼,我看此事与你八成脱不了关系,不如你随我们回衙门审上一审,真相自然大白。”
清沫:“周衙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没有证据的事,你们怎能平白冤枉谢某,要抓谢某回去,这是要逼打成招吗?你们破不了案,就拿我当替罪羔羊?天子脚下已经如此目无王法了吗?”
“你…”周月气得脸上青筋暴起。
“行了,周月。”
呵斥了周月,张英又转头看向清沫。
一字一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现在我们是没有证据,希望等我们找到证据的时候,谢娘子的嘴,到时还这么硬,周月,我们走。”
三人不欢而散,清沫微眯着眼睛,盯着她俩的背影,并未说话。
宝一:“主人,这两个臭衙役不知死活,一次次上门挑衅,不如……”
清沫指尖轻敲桌面,声音微冷道:“不急,等过段时间再说,把她们的家人也一起送下去吧,总不好让人一家阴阳两隔。”
“是,还是主人善良,主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