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妮和陈艳青两人认识,是去年八月底一凡回老家县教育局办理辞职的那一次。
那次,夏妮要跟着一凡去他老家寻找梦中的地方,理由充分,合情合理,陈艳青虽然问了一凡为什么夏妮会一个女孩跟着回老家的目的,但根本不会想到两人之间会有感情上的交集,更何况那次回家还有陈燕来和覃可在,想想一凡再胆大也不能大到把情人直接带回家,可她更想不到一凡还跟老板的女儿还有一腿,也曾带回到老家一次。
正月十二,一凡就带着陈艳青去莞城医院做下环手术,在张院长的帮助之下,一切都很顺利。
在医院,一凡带着陈艳青遇到了夏妮,如果不是两人熟悉的话,夏妮可能会做出其他的举动,以前夏妮见到一凡就手挽他的胳膊,头靠他的肩膀,做出一番亲妮的举动。
幸运的是,妇产科室里的那些医生和护士们对于一凡和夏妮之间的亲密关系一无所知。要知道,如果他们当中哪怕有一个人不经意间冒出一句“咦,那个不就是夏妮的男朋友嘛”之类的话语,恐怕都足以让一凡陷入极度尴尬的境地,甚至可能会令他感到手足无措、面红耳赤。毕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所被当众点出与女性朋友的关系,着实会让人有些难为情呢!好在目前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这无疑给了一凡一种偷着乐的心态。
她们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后,站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夏妮还装聋卖哑地问一凡是什么时候回东莞的,一凡听后都觉得好笑,也佩服夏妮随机应变的能力。
下好环之后,医生开了一些药给陈艳青,交代她等身体恢复后才能同房,不然对身体不好。
陈艳青唯唯诺诺,坐在医生对面静心地听医生的交代。
自从陈艳青来到东莞之后,原本有些放荡不羁的一凡像是突然被人套上了缰绳一般,开始变得收敛起来。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地在外留宿,即便偶尔有需要外出过夜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地编造各种借口和理由。而对于去中山会见梁丽雅这件事,一凡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次都要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谎言——出差,以此来避免引起陈艳青的怀疑。
然而,即使一凡如此谨慎小心,可每当他从外地归来时,陈艳青总会如侦探般仔细地检查一番,尤其是会格外关注一凡是否“消耗”了自己的“弹药”。
有时候,陈艳青甚至还会主动凑到一凡跟前,娇嗔地说道:“要是实在忍不住,那就让我来帮你解决吧!”听到这话,一凡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这时候才深刻地体会到,原来老婆一直陪在身边也是一种难言的软禁。
麦叔呢,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早就清楚陈艳青才是一凡明媒正娶的老婆,所以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争取,也是无济于事的。而且,关于一凡已经成家这件事,他早就心知肚明了。如今,他唯一的期望就是一凡能够真心实意地对待麦小宁,只要看到女儿幸福快乐,那他也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陈程偶尔对一凡思念至极时,竟然会巧妙地借助处理财务报表之类的事务当作借口,多次前往一凡所在的办公室探望。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会悄悄地给一凡发送短信,邀请她一同出差。每当收到这样的短信之后,一凡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即将其删除,以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过呢,由于两人都会去迪达公司工作,这也让他们有了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有时候,一凡会趁着在迪达公司上班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与陈程共度一个夜晚。
夏妮那里,一凡会悄悄地在中午前往夏妮所在之处探望她,两人沉浸于那短暂却又无比温馨的甜蜜时刻之中。他们紧紧相拥,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暖与爱意,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然而,美好总是稍纵即逝,尽管心中有着万般不舍,但为了工作和责任,两人匆匆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后,便赶忙起身回到公司继续忙碌。
一凡觉得自己就像是解放战争时期的地下工作者,做事不留痕迹,他更知道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
陈艳青也曾有过怀疑,就是同在东莞的迪达公司,一凡为什么要去那里上班,而且自己有车还要在那留宿。
一凡为了打消她的疑虑,特意带她去了迪达制药公司上班和住宿的地方,当陈艳青看到自己老公为了这个家打两份工,在迪达公司这么辛苦时,后悔听信自己姐姐的话,怀疑一凡在外面乱来,见到一凡从手掌中放出金光,看似轻松,全身被汗浸湿的情景,她禁不住地哭了起来,才明白老公转给她的钱是一凡拿性命换来的,她看到一凡疲惫的样子,主动地叫一凡在迪达公司住上一晚,这么累的身体还怎么开车,连踩刹车器的力都没有了又有谁敢去开车。
陈艳青逐渐地消除了心里的猜疑,有空就跟覃飞一起出去玩,也只有找覃飞玩,姐姐因为那张破嘴被一凡炒了鱿鱼,覃可还在家做月子,马小初每晚回家,覃飞作为小姑子没有透露半点一凡与梁丽雅、麦小宁的事,再加上麦小宁请假待产,面都见不到,她还怀疑麦小宁辞工了。
不过有一次,差点被陈艳青看出了破绽。
那晚,一凡请覃叔吃饭,他要正式地介绍陈艳青和覃叔认识,陈燕来也来了,一凡介绍覃叔就是自己的亲爸,等到菜上齐后,陈艳青说:″怎么不见妈呢?\"
覃飞反应极快地说:\"妈在一个亲戚家做保姆,等她有空的时候,她会来公司。\"
陈艳青怀疑地眨眨眼,说:\"公司有这么多的位置,随便叫一凡安排一下也比做保姆强,站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做保姆又苦又累,责任又大。\"
说后,陈艳青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夏姨的电话。
夏姨此时正在收拾碗筷,见是陈艳青打来的电话,连忙进到房间,然后才接听电话。
陈艳青说:\"妈,我是艳青,带着依晨来了东莞,依晨说想见奶奶。\"
电话那头传来夏姨的声音:\"哦,艳青呐,你们来东莞我早知道了,来了就多住段时间,我这里很忙,到时抽时间来看我的乖孙女。\"
陈艳青生气地说:\"妈,不是我说你,在这里随便叫一凡安排一份工作也行,何必去寄人篱下呢?自己儿子在这里,还会让你受委屈?\"
夏姨说:\"等完了这段时间再说吧,小孩在哭了,就这样哈。\"
一凡听到陈艳青在和自己妈在打电话,冷汗都吓出来了,可又不好制止她,幸好亲妈也反应得快,没露出什么破绽,等她们通话结束,一凡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覃飞给大家倒满酒果汁,一凡扯了扯陈艳青的衣袖,两人站起来敬覃叔的酒。
陈艳青说:\"爸,我跟一凡去了舅舅家,才知道你也在这公司上班,恕我不孝,这么久才来认你,这下好了,一家人在一起,也有个帮衬。祝你健康、快乐!\"
一凡想不到陈艳青这么会说,为她说这么一番话而高兴。
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依晨像是懂血缘似的,坐在爷爷腿上一直没闹,还用筷子沾了一点酒伸到自已嘴里,说辣,闹得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回去时,覃叔塞给了依晨一个红包,依晨说不要,陈艳青叫她收下,说这是爷爷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