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看着苏文的眼神几度翻滚,最终化成一柄利刃,直插对方心口。
且引起大家的共鸣。
是呀,谁家没有母亲姐妹,若她们遭如此诋毁,那他们肯定不能忍。
再说,且不说他说的那些个是真是假,关键是如今人家已经是裴夫人,再提那些个有什么意思。
苏文看众人看他的眼光不善:“哼,我就是再要扬名,也不会靠女人裙带。”
杨铭脸色一变,眼神中翻滚着怒意:“你生于女子裙摆之下,却出言羞辱女子,你这样的人不堪为人子,不堪为人夫,杨某不屑与你这样的人同席,请吧!”
杨铭嘴上说着请,但脸上的意思明显,那便是让他滚。
“你凭什么让我走,该滚的是你。”苏文恼羞道。
“今日是我做东,我让你走总可以吧,你那些狗屁之言真是枉读圣贤书,怪不得屡次不第,真是老天有眼。”说话的正是杨铭好友薛崇。
他家乡离魏县不远,自是知道那里的惨况,当初在书院也曾谈起此事,只是他们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所以才更裴府杨铭为人。
“可不是,你自己无才就心生嫉妒,就该杨兄这样的人高中榜首,官运亨通,大齐就需要杨兄这样的好官。”
苏文被众人一番奚落,自是没面目再待下去,拂袖离开前扔下最后一句狠话:“我倒是要看看你杨铭能否高中,能否官运亨通。”
苏文出了房间,还没走下楼就被套了麻袋,扛到一个巷子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苏文疼得一阵哭爹喊娘,不知过去多久,苏文才觉得身上的拳脚终于停了下来。
“谁,到底是谁!有胆子出来。”
苏文挣扎好久才从麻袋里出来,鼻青脸肿,耳朵也是一阵阵轰鸣,他才刚站起身又摔倒在地。
他骂骂咧咧好久,却无人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随行的小厮才找到他,扶起地上像个乞丐一般的自家公子。
“等我查出是谁,一定不让他好过。”苏文骂道。
却说这边,裴恒和谢昭昭一字不落地将隔壁包厢的事听个清楚。
裴恒的脸色自然不好看,自不是因为杨铭和昭昭的旧事,而是他和昭昭的事苏文如何知道。
一家三口从雅间出来在门口和杨铭碰个正着。
杨铭看了眼隔壁空着的房间,猜到他们也是在这里用膳,只怕刚才那些话也听到了。
“裴大人,裴夫人,小郎君。”杨铭主动打招呼道。
本就没什么,越是畏畏缩缩,反倒显得他和昭昭之间不清白。
杨铭旁边的学子正是薛崇,没想到面前之人竟是裴恒裴大人。
他的夫人竟这般貌美,怪不得那个苏文要造谣。
自古以来美人是最容易被造谣的。
就因为那些凡夫俗子得不到,只能造谣过过嘴瘾。
呸!
薛崇更不屑了。
裴恒抱着儿子,也很有风度地回道:“杨先生也在此处用膳?”
“今日和同窗小聚,不打扰裴大人。”杨铭让开路,一旁的薛崇也连忙让开。
一脸崇拜地看着裴大人携妻儿离开,裴大人和裴夫人好般配。
还有他们家小郎君,也简直是梦中情孩,比他外甥可爱多了。
“此事怪不得杨铭,我们之间的事旁人不清楚,你总是知道的。”
“我说了要怪他?”
“我只是随口一说。”
“昭昭,你过分在乎他了。”
“我没有。”
“爹爹,阿娘!”裴沐看爹爹和阿娘要吵起来,巴巴地看着二人,小手还轻轻地推了推爹爹的肩膀。
他也听到刚才隔壁的话,他们说的那个裴大人好像是爹爹。
好像和阿娘有关。
谢昭昭也不知道她和杨铭的前尘往事如何被人翻了出来。
传出去,到底不好。
有可能成为他们抨击裴恒的把柄。
裴恒拍了拍怀中的儿子:“没事,爹爹先送你和阿娘回明月楼。”
裴恒把他们母子送回了明月楼,才对谢昭昭道:“晚上过来接你们。”
谢昭昭点头,当着沐儿的面也不好多说。
裴恒离开便让暗卫查到了苏文的行踪,给苏文处理伤口的大夫前脚才走,苏文就又被人塞了嘴巴从床上提溜了出来。
苏文被一路揪到大厅,听风揪掉堵着他嘴的布,一松手便跪到了地上。
苏文一看座上的人是裴恒,心下便觉不好,知道自己口舌惹祸了。
“裴,裴大人,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苏文跪地求饶。
苏家在河东只是略有家资而已,在京城什么都不算。
否则,他也不至于拼命地参加科举证明自己。
“错了?”裴恒冷笑,“本官还什么都没问你便知自己错了,不妨说来听听,错哪了?”
苏文紧张得连身上的疼都暂且忘了,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吞了好几下口水才开口。
“大人,今日那些话,我是听一位同乡说的,那人姓郑,是河东郑家是九郎。”
杨铭自魏县的案子后名声大噪,京城许多人家都在打听杨铭有没有成亲,想要提前定下。
真等到放榜那日在榜下捉婿就晚了。
郑九郎看上了杜丞相的女儿,可惜那女子远远见了杨铭一面便一见倾心。
杜丞相不忍女儿伤心,又是梅花宴,又是诗会,已经请了杨铭两次。
郑九郎心生嫉妒,不知怎么就查到了杨铭之前的旧事。
说杨铭之所以能得裴恒赏识是把未婚妻献给了裴恒,是卖妻求荣的小人。
其实,他也是不大信的。
毕竟裴大人和夫人可是连孩子都有了,时间也对不上。
可当时看杨铭得意,他太生气了,就一时嘴快说了。
没想到祸从口出。
“郑九郎?”
裴恒冷笑,他还没要对郑家动手,郑家就自己找死了。
果然,一家子没个好东西,着实该死。
苏文磕头如捣蒜:“是,正是,小人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乱说。”
“既然知错,那就去向杨先生道歉,本官若是再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拿你是问。”
“是,是,是,小人这就道歉,这就道歉。”苏文求饶道。
裴恒却是再不看他一眼,起身离开。
听风看着地上求饶的苏文,一脸不屑地踹了一脚。
他们大人是怕脏了脚,不屑动他。
他可不怕,他专门替大人做脏活累活。
这种小事就交给他吧。
听风使了个眼色,后边的护卫便知何意,他们都是练家子,自然知道打哪里最疼,又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