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众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面对晋王殿下强大的气场,竟无人敢上前言语,太子妃又惊又怒,又不愿自己上前讲述,怕失了身份,她深吸一口气,叫出了仵作。
等仵作磕磕巴巴把前因后果说了,陆北宁冷冰冰地道:“仵作只不过是提供验尸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判案了,难道大魏的大理寺和刑部都是摆设吗?”
那仵作吓得不敢言语,跪在那里偷偷摸摸地看太子妃的脸色,希望太子妃能出来为自己解围。
太子妃看着跪在地上的那群瑟瑟发抖的鹌鹑,不得已出面道:“林太师之女惨死在皇家的烟波楼,本宫又在场,无论如何都要给林太师一个说法。并非本宫要难为封平县主,实在是所有的证据证人都指向她,希望封平县主能够配合调查。”
景云初实时打断太子妃道:“我当然配合,愿去大理寺。”
陆北宁闪了一下眼,慢条斯理地道:“封平县主已表明了态度,太子妃还有何顾虑?”
太子妃在陆北宁出现的那刻起,已明白想在烟波楼除掉景云初的计划落空了,转而一想,太理寺卿也是崔家一派的官员,也不怕节外生枝,当即也爽快地道:“即如此,便请封平县主移步大理寺。”
正说着,于璟带着二百来名晋王府的侍卫亲兵赶到了小岛上,看到景云初全须全尾在他家主子旁边,心里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赶紧上前见礼。
陆北宁令晋王府的侍卫接管了烟波楼的戍卫,保持案发现场原样,将林盈盈尸首、杀害林盈盈的侍卫张大友和林盈盈的婢女拿下一同送往大理寺,同时让于璟找人记录现场所有人的口供......
安排这一切,陆北宁拉着景云初的手站了起来,景云初想抽出自己的手,无奈晋王殿下拽得死紧,她只能作罢。
陆北宁打了个唿哨,他的那匹追风逐日乌骓马“得得”地跑了过来,陆北宁道:“云初,你自己上去,还是本王抱你上去?”
晋王殿下如此直白,景云初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小声道:“我还是坐马车吧,还有乔木乔杉她们呢。”
陆北宁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直接上来,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探向她的膝窝。景云初吓一大跳,面红耳赤地赶忙答道:“我自已上去,我自已上去,不劳殿下,真得不劳殿下。”
没等陆北宁再动手,景云安已经一蹦上了乌骓马的背,由于慌里慌张的,一下没坐稳,屁股向下一滑。景云初还没来得及拉着缰绳,陆北宁已经稳稳托着她的臀部,轻轻一托,就让她坐稳了。
景云初就像挨了一鞭子,屁股上被陆北宁触碰的地方火烧火燎,脸上更是红的滴血。陆北宁微微一笑,一跃上马,回首嘱咐于璟记得将乔氏姊妹一并送到大理寺,更是一点眼色也没丢给太子妃,单手提了缰绳,一夹马腹,那马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景云初晕头涨脑地坐在陆北宁前面,毫无准备,马往前一冲,她控制不住往后一仰,旋即又向前一窜,她双手没个扶的,慌忙间只能反手向后,扣住陆北宁的腰,陆北宁轻笑一声,一只手搂住了景云初的腰,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景云初的头上。
“云初,你反手搂住我很累,这种辛苦活儿让我来吧。”陆北宁调侃道。
景云初松开了手,悄悄攥紧了手心,将背挺得直直的,除了,她腰上的那只手外,避免和陆北宁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
夜风吹拂着景云初的发丝,不停地在陆北宁的面部撩动,他将头略微抬起一点,用下巴压在景云初的头上,蹭了两下。
“云初,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气了。”
陆北宁带着点鼻音的低沉嗓音让景云初心弦一动,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来盼着的是秦王的救兵,最后来的却是晋王陆北宁,她鼻子有点发酸,低声道:“没什么,这也是迟早的事儿,不是今日,便是明日,或是后日,殿下能来,我......”
景云初突然住了口,陆北宁将搂在她腰上的手一收,让景云初的后背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我什么?继续说。”
景云初的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我...我很高兴。”
“还有吗?”
一骑两人奔弛在寒风之中,陆北宁的披风拢在景云初的身上,可景云初后背所及之处,却是火热一片,灼得她的心毫无规律地猛跳了起来。
她突然忆起在青黛湖底洞穴中,她背陆北安的情景,当时她是多么的坦然,为何,现在却是如此忐忑。
她绞尽脑汁地找话,来驱散自己的不安,“殿下不是已经和皇后娘娘回宫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陆北宁想起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场景,不免后怕,又将景云初搂紧了一些,
“母后今日本想让我住在宫里,我想着明日一早要去军营,就没应,在回府的途中,五皇兄的金甲侍卫之一浪静拦下了我,说你在烟波楼遇险,我就过来了。”
景云初算了一下时间,基本上是她在“烟波浩渺”那牌坊前被拦住折返的时候,秦王的人就跑去报信了。
还是秦王殿下老谋深算啊,派人通知晋王,让晋王前来处理此事,比他或者他手下人来妥当得多。
景云初道:“殿下这样过来,破坏了皇后娘娘针对我的计谋,怎么交待呢?”
陆北宁沉默了一会,继而冷声道:“云初,本王何需交待,她们明知本王心仪于你,却还要设计毒害你,还牵扯上无辜之人,可恶!可恨!”
景云初没想到陆北宁是这样想的,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为我的事,弄得你们母子不和,总是不妥的。”
这段时间景云初对陆北宁的心思总在左右摇摆之间,每当想靠近一点的时候,就想到她和晋王殿下之间天大的鸿沟,想到决不能步她母亲的后尘。可是陆北宁一片赤子之心对她,她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中已渐渐地倾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