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康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受地方的限制,再建面积太小,没有这个作坊面积大;如果现在建在别处,请人是个问题,建在这里,人手的问题好解决。
柳康稍作权衡,他还是倾向于建个小的作坊,也好管理。
作坊只有秦家三位长辈担着,他说道:“在本村找个位置尽可能能最大的,建个小作坊,把苕粉作坊搬过去,这个作坊生产面条。”
“这个作坊晾晒的面积大,成品干得快。后面把面条作为主要销售,苕粉作次要的。”
柳康看芽儿认真地听着,道:“在本村建作坊的成本要小些,目前帐面的银钱还要大量收购小麦,这是一笔大支出,银钱能周转得过来吗”
芽儿想了下,道:“也行,本村人多,劳力也多,建在别处自家人要来回奔波。本村里人好,做事又务实。”又能让村里人赚些银钱,贴补下家用。”
芽儿道:“收购小麦拨多少银钱?”?
”小麦占两成,地瓜占一成,按这个比例分,建作坊的开支要拿出来。”
芽儿听着在心里暗暗计划着。
她道:“大伯父负责面条作坊,二伯父负责苕粉作坊,哪里需要父亲,他就去哪里,三位长辈这样安排,可行。”
大伯秦砚对建房一事熟悉,由他经手建新的作坊,等建好后二伯父秦茂接管容易些。
附近都没有多大的空位,柳康最终选定一处离家较近的空地,不大,暂时确定这个位置。
他们俩在一起把细节都考虑到了,做起来就很简单 。
当天晚饭后,柳康说了自己的想法。
秦家人都赞成柳康的做法。
芽儿把大伯父,二伯父及父亲的活路作了细化,长辈们也没有意见,都做自己熟门熟路的事,都有银子拿。
秦家兄弟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好,不存在有什么问题。
秦砚,长兄如父,有担当,有大局观,从不计较一些小事。
秦老爷子内心里无比激动,在他这一代,终于发了家。
秦家子孙争气在当地富甲一方,是一方地主也不为过。
秦家儿媳们相处和睦,孙媳们有样学样,没有什么不好的。秦家在当地兴旺起来了。
隔了一天,芽儿就把要盖作坊的银子送给了大伯父秦砚,他看了银票,抽了三张说:“不用拿那些多,不够的时候再找你拿。”
芽儿说:“可以,你要的话随时来拿,材料都用好的,做的是吃食,要讲究个干净,不能沾有灰尘。”
“作坊地面都用青石铺成,前面费些人工做好,后面就省了很多麻烦。”
她大伯父忙应道:“好,都按最好的建。”
秦家住的房子,院子都是用青板石铺成,非常干净,下雨也没有泥巴。
这是最受村里人羡慕,后来村里有些银钱的人家有样学样,也铺了青板石,真是好极了。
第二天一早,大伯父秦砚去了镇上,找宋师傅商量新建作坊的事。
村里人知道了柳公子又要建作坊,大家心里很高兴。
还听说要收他们家里都有的小麦,大量收购,更是连声叫好,不出家门就能换银子。
秦砚的办事效率很高,去了不久就带着宋师傅回来了。
宋师傅他内心不可谓不惊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他连续接了秦家这么多的工程,而且是一家的,可想而知秦家发家了。
秦家建的砖瓦房在当地高大又气派。
秦砚和宋师傅因为是熟人,到了新作坊位置后一切都敲定得很快,熟人就好办事。
秦老爷子找的个位子很好,离家不远,人工要花费多,要用石头垒起来,扩大了不少的面积。
新作坊建起来的面积也不小,柳康是满意的。
作坊里哪里缺人手,柳康就去哪里,干劲十足。像有使不完的劲。
芽儿看在心里,很是心疼,没想到柳康这么拼命干活,有时间还是要劝他,多注意些身体。
芽儿想建作坊的时候多招些人,快些把作坊建起来,想帮柳康分担下。
柳康在外奔波,劳累加辛苦,只是他不说而已,个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吃苦他都隐忍着,不说出来。
芽儿想除了自己,他的苦又像谁说呢,他哪里还有相熟的人。
她每每想到这些,只想对他更好些,让他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芽儿要求作坊建得快些,宋师傅就带了更多的人来,同时请村里的人也多,这样建的速度很快。
作坊快些建起来,把时间缩短些,投到加工生产中。
新作坊按着前面作坊的样式,只不过面积小点,其它一般无二。
村里人感叹的同时也说柳公子为豪爽大气。自己能被招到作坊做工,待遇好又有银钱赚,比出远门打零工强多了。
芽儿肯定会招本村的人,凭着秦里正的人品,也不会招外村的人。
村里人唯愿柳康生意越做越大。他们都有做工的机会。赚钱的机会也多些。
早上山村的宁静惬意,柳康难得的清闲下来,他围着作坊慢慢走,一路思考销路的事情。
芽儿知道青板石从山上都拖下来了,她去看下。
正好看到柳康悠闲走过来,两个互相注视着,柳康不由自主朝着她走来,说道:“这么早起,有事吗?”
芽儿说:“乡亲们把青板石拖下山来了,我想现在有空去看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齐都买回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慢悠悠地朝着新作坊走去,芽儿说道:“这些天你辛苦了,要多休息,在外劳累,在家跟着建作坊帮工,,这些都有人做,你只在旁边看着就行。累倒自个了。”
柳康听着芽儿的絮絮叨叨关心的话,就像一个妻子叮嘱丈夫的一些家常话,他眼眶发热,心里一片滚烫。
在边境比这不知要苦多少倍的活路自己都咬牙熬下来了。吃不饱,穿不暖,冷饭冷水经常没有,这些都可以熬,没有希望的熬着,才叫人最绝望的。
自己后来受到的苦无法言说,如果不是舅舅打点把自己救出来,更没有出头之日。
父母想着把他救出去,靠着他的经商天赋,家族说不定还有些希望,否则暗无天日。
他的经商天赋,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胆识,只要他经手做的,虽然那时小都是稳赚不赔的。
凭他自己救家人,是多大的困难。但柳康知道,自己只能向前,没有退路,家人还在边境吃苦。
自己是家人的希望。
舅舅帮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再也无力去帮其他的人。
当时舅舅去边境看望他们的时候,父母,祖父和大伯父在一起谈了很久,具体谈的什么柳康不知道。
只是后来舅舅走的时候,边境管事把他喊出来说:“你可以走了“。
他望着舅舅,舅舅点了点头,随后柳康请管事放他去与祖父及家人告别,但管事没同意。
舅舅告诉了柳康,他家人在一起商量的结果。让舅舅告诉他,只要他出来了,一切还有一线希望,不要气馁,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也不会怪他。
毕竟是牵连案,想救人何其难。
芽儿看着柳康手上一层厚厚的茧子,心里想该是吃了多少苦才能磨这样,不由得握起他的手,轻轻地抚着那层厚茧。
他垂眸望着她细嫩的小手,是那样的软,摸在他手上,觉得手心出汗,发热,人也晕晕乎乎的就象吃了酒样醉了。
现在柳康唯一的念头是,想办法让张媒婆加快礼义的流程,把婚期定期来,快些把芽儿娶回家,这样他就能天天守着她。
芽儿想的是以后一定好好对他,把他吃过的苦弥补起来。
两人想法此时不一样,不妨碍他们的互相关心和理解。
柳康和芽儿绕着新作坊转了一圈,整体工程基本出来了,工程进度很快,这样估计主体几天就会完工,余下的是小工期。
秦家人在招待建房师傅和帮工的人,就没有人不说好的。
柳康对芽儿道:“建房子是体力活,把生活做好些。”
芽儿点头道:“好的,我与伯母说,几天下来就完工,剩下的都是细活,尽快把工期赶出来。”
芽儿笑着看向他,她衣着时下流行的玉白色对襟上衣,下着淡紫色八步面裙,温和又随性,柳康觉得看她哪儿都是顺心顺意。
时下流行的衣料,大伯母秦张氏都会做买回来,可以说现在芽儿和两个妹妹在蜜罐里生活。
姐姐们以前在家还要绣花打络子补贴下家用,她们现在除了玩还要想着哪里好玩。两个妹妹虽然调皮,但很有规矩,该学的东西一样都没少过。
芽儿念过书,自有一股书香气,清秀灵气,眼晴特有精神气的那种。
好像自有一股自信底气给你,你一定行的,柳康每每想着遇到芽儿就是他的福气,今生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