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躺下了就是躺下了,彻彻底底,一点含糊都没有;
有的人躺下了精神还没躺下,半睡半醒,半睁半闭,时刻警惕着身外的事情。
此时带兵出来的赵伯圉就是第二种情况。
刚躺了一会,赵伯圉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望了望身边的将士们个个都睡得跟死人一般,有的人竟然发出了很重的鼾声。
“哎---,跟着我出来辛苦你们了。”赵伯圉轻轻的叹了一声。别看赵伯圉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对于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还是很关照的。
兄弟们也辛苦啊,跟着自己从遥远的犬丘来到关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容易吗?
想到这里赵伯圉起身向山坡走去,把山上放哨的百夫长等人换下来。走上山坡,赵伯圉就有些笑了,只见百夫长带领几个放哨的士兵歪头斜眼的在马背上或躺或眯着眼,甚至有人已经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但就是这样依然没有将他们惊醒。
累到极点,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躺得下。
“百夫长呢?”赵伯圉环视了一圈,唯独没有见到百夫长的影子。
“啊?”
“百夫长不见了?”
刚刚还睡得死死地秦军士兵顿时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赵伯圉。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知道睡觉,百夫长不见了知道不?”赵伯圉气急败坏的喊道。“众将士,立即上马,随我一起去寻找百夫长。”
“诺---”众将士一起上马跟着赵伯圉一起向东追去。
没走出多远,就看见疾驰过来的百夫长上气不接下气的过来了,“千夫长,前面发现了戎狄的营帐。”
原来这家伙没有睡觉,竟然一个人出去探查情况了。
望着满心欢喜的百夫长,赵伯圉还能说些什么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这里让我们找到了戎狄,大约有多少人?”
“看营帐的阵势兵马应该在两千人以上。”百夫长答道。
“两千兵马?这么说应该有六千到八千左右的百姓?”按照三个人养活一个士兵推算,赵伯圉简单的算了算这里大概拥有的百姓数量,“我们只有五百人,能拿下来吗?”
自己只有五百人,对方却又六千到八千人。
在中原,百姓就是百姓,只种田不打仗;士兵就是士兵,只打仗不种田。
戎狄不是中原百姓,人家基本上都是有多种手艺的人。
回到家能放羊,上战场能打仗。
赵伯圉虽然勇敢,但也不敢拿自己这五百人的性命开玩笑。
“千夫长,行动不?”百夫长见赵伯圉迟迟不动于是问道。
“敌人有六千以上,我们只有五百将士,行动要谨慎,如仓促行事恐得不偿失。”赵伯圉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担事的时候,赵伯圉是猛冲猛打的主,可一旦担上事情,他也会小心谨慎的。
当官真是一条让人尽快成熟的捷径啊!
“千夫长多虑了,我们人数虽少,但却是精锐之师,只要我们集中兵马对准敌人一个地方冲杀,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百夫长说道。
集中优势兵力出其不意,击其虚弱,打其不备。
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办法。
人多的时候可以采取围歼的办法打击敌人,人少的时候就只能集中优势兵力打其虚弱了。
“好,就依你的办法,我们集中所有的兵力对准敌人一个部位冲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赵伯圉说道。
好经典的游击战啊!从古至今经久实用。
听完赵伯圉的话,将士们连连点头。
赵伯圉继续道:“我们这次行军的目的是为了将敌人引到千邑周边,让他们去打击矢国的军队,知道不?”
哦--,原来如此,这不就是栽赃陷害吗?明白了,原来正直的千夫长也会干这样的事情。
“属下明白。”百夫长答道,转身对身边的将士们说道:“千夫长的话,大家可听明白了,我们只管把敌人从这里引到陇川即刻,一定不要跟敌人纠缠,打了就跑,跑了再打,就像牵狗一样把敌人牵着望陇川走。”
百夫长的话简单明了,一下子就把要说的话给点清楚了。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当赵伯圉的手下明白该做什么的时候,事情就很简单了。
不就是干坏事,不就是栽赃陷害吗?这事情见到。
在赵伯圉的带领下,秦军很快就冲进了戎狄百姓的营帐。
此时已经是冬天了,陇山以北原本郁郁葱葱的草木早就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严严实实了,莫要说是放牧,就算是把牛羊带出来也难以找到可吃的东西;但是陇山以南就不一样了,草地上依然还有没有完全枯死的草木,河边更有草木呈现出绿绿的样子,这些草木足以让自家的牛羊不至于饿死。
而且这些年随着戎狄一步步南下,陇山以东原本居住的百姓也纷纷向南退去,这里显然成了戎狄南下放牧的好地方。
但是意外往往就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就在戎狄百姓赶着牛羊外出放牧的时候,赵伯圉的军队也赶过来了。
秦人跟戎狄几百年的仇恨了,不管是官兵还是百姓,只要见到对方,只有一个字能够表达心情---杀。
“驾驾---”赵伯圉快马加鞭向前冲去,前面一个戎狄老者正带着孙子赶着牛羊向前慢悠悠的走着,被突然从后面赶过来的赵伯圉“嚓--”的一刀,戎狄老人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赵伯圉劈死在半道上。
“爷爷---”眼看着自己的爷爷被突如其来的敌人杀死,十五六岁的孙子来不及悲伤,立即拔出佩刀向赵伯圉冲来,“你们是何人?敢闯我丰戎境地,杀我百姓,我今天跟你拼了。”
“我们是秦......”没等赵伯圉回答,身边的秦兵士兵就张嘴准备回答了。
“休得胡说。”没等士兵的话说完,赵伯圉立即对少年说道:“我等乃是矢国的大军,你等丰戎狗贼,擅闯我国边境,今天我们带兵过来就是要把你们统统赶出关中,识相的就赶紧滚开,不然我等将会把你们斩尽杀绝。”赵伯圉对少年说道。
丰戎少年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见惯了生死,爷爷被杀他虽然悲愤但绝不胆怯,望着持刀的赵伯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很显然,少年对赵伯圉和士兵不一致的回答产生了怀疑。
“少废话,不管我们是什么人,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说罢赵伯圉纵马向少年冲过去,对准少年的头直直的劈了下去。
少年挥刀向前挡住了赵伯圉劈过来的刀,“咣--”的一声,少年被赵伯圉的刀震得发麻,刀差点掉在地上。
“小子哎,受死吧。”赵伯圉说罢,再次挥刀向少年刺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