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公子的亲随领着严旬驾着马车赶到了新购置的庄园,四公子中午聚在一起又喝了些酒就告辞各自散去。
严旬己将东西收拾整齐,严世蕃也就不用再赶回驿馆,向宋世杰道声“保重”后就驾着马车一路向南赶去。
严世蕃的所谓视察实际上就是一个幌子,他根本就不会把视察当差事办。
到了南昌,严世蕃找到了省级水务衙门(部设),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要求主管官员报送材料给自己。
按理说一个二品大员出京,那应该是惊天动地。严世蕃却不来这一套,身份虽未隐藏,但一切应酬他也是断然拒绝,就是南昌知府求见了几次也是不行。别人还以为他是新官上任,装样子的。
严世蕃既是一个另类,还是一个怪胎。他奉行做事的原则就是要么做好,要么不做,他哪里知道别的人是常人,而他是一个异人。
这不,江西主管河道的几名官员正在被严世蕃骂得狗血喷头。
“本官看过你们的材料,也了解了你们办差的一些情况,那些耍小聪明、做小动作就不要在本官面前卖弄,吃点喝点拿点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心中要装着百姓。你们的差事关乎民生,关系到全省百姓的生死存亡。天灾不可抗,人祸不能有,河道出事出了人命,本官就拿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去抵命。”
今日到场的还有两个年老的河道官员,严世蕃有些骂人的话也不敢骂出来,他还是打算留些面子。
“有些河道年久失修,大雨大水一到就面临溃坝溃堤的危险,这些你们就不管么,百姓的安危,成千上万亩庄稼你们都不放在心上,要你们这些河道官员做什么?你们要搞清楚你们的职责,不要拿百姓的生命开玩笑。”
这些河道官员哪曾见过这样的上官,一口一个百姓。百姓算什么?但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这个新官的阿爹还是不是内阁首辅的首辅,杀个把人罢几个人的官立威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还是少触霉头,做好差事保官保命。
严世蕃要的结果就是这样,他就是要凭着他的几句话发挥效用。如真有不怕死不怕丢官的他也不妨陪着玩一玩,他相信这些官员没有人敢玩得起的。
官面上的差事就告一个段落,接下来就该办私事了。
严旬驾着马车,一路向着仓山庄园赶去。严旬在仓山庄园同仆佣们都搞熟了,庄园的所有人都敬畏他,毕竟他是庄主的亲随,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太准时了,马车一到庄园大门,青道人就准时出现了。严世蕃能猜透人的心思,但就是猜不透青道人的心思,他身上就像有一道防护罩,让严世蕃猜不着看不透。
严世蕃早已在怀疑这个道人,更是在防着这个道人。蓝道人的教训是深刻的,自己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中年管家给严世蕃专门预备了桌宴席,就严世蕃与姜婷两人吃。
姜婷吃好后就离开洗了一下手,返回来想陪着相公,看着相公吃菜喝酒的模样享受一下。
可是走进来一看,桌上的酒菜都一扫而光了。姜婷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严世蕃对着姜婷不说话,只是笑笑而已。
姜婷知道严世蕃是异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自己能够安逸舒服地呆在庄园享福,也就是够了。
第二天严世蕃是熟门熟路地到了地下大殿,所要经受的折磨施加在他身上也不再太痛苦难受。反而是严世蕃能够得到更大的回报。
这次的折磨是粹炼阴身阳体,严世蕃感觉自己要成铁皮铜骨了。严世蕃很担心自己成为怪物,但一想绝不会这样,庄园的地下大殿是要自己去做事,而不是要自已变成怪物。
到了地面,严世蕃没有感觉有哪些不对头就放心了。
明正言顺地出来游玩,严世蕃就想在庄园多待几天。作为庄主,自己也该享受一下当庄主的享受。
念念不忘的是庄园后面的那个祠堂,祠堂内的那个大蝌蚪文石碑对严世蕃都有致幻作用。严世蕃现在下决心要弄清楚这一切,不然心里堵得慌。
严世蕃精心挑选了一个中午时间偷偷就溜了进去,这里设有禁制,也不怕有人知道。这个祠堂的存在就是专为严世蕃准备的,但严世蕃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祠堂房间内的一切都无变化,一个道人跟一个和尚的雕像是栩栩如生,而严世蕃关心的大明勘舆图在暗示着什么?历万年,九千年是否关系到大明的国运,这些都还是严世蕃现在所不能理解的。
蝌蚪文石碑,严世蕃看到还是有些后怕,但又不得不面对。
严世蕃身上所拥有的一切在蝌蚪文石碑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无论严世蕃做出多大的努力也没用。不一会石碑上的蝌蚪文开始变化,个个蝌蚪文都脱离石碑相互结合,在严世蕃眼前组成一幅一幅的图画。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庄园,大门牌匾上“官仓山庄”清楚明了,庄园内部严世蕃感觉似曾相识。
庄园后部耸立着一个高大的影壁,在影壁的后面是一个长满竹树的假山,假山上金光四射。
画面一变,又是一个雾气蒙蒙的山峰,严世蕃身处其中。
走了几步,面前是一道深谷,谷中云雾缭绕,根本就看不清楚有些什么。
突然一声低沉的、像是来自地狱的阴暗的吼声震荡耳膜,严世蕃一听到这个声音,全身就打颤,起了一身的鸡麻皮。
一只怪兽就如一道闪电从山中浓雾中冲出,对着严世蕃撞了上来。
严世蕃躲闪不及,与怪兽撞了个满怀。就随着与怪兽一同向着山谷落了下去。严世蕃不觉“啊”的大喊一声,叫声打破了这个小院的沉静,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大汗淋漓的严世蕃傻在那里,不知所措。这个疹人的场面再次出现,把严世蕃搅得六神无主,心内不安。
跨出这个被禁制的小院,天已大黑。严世蕃的突然出现才使庄园的人放下心来。
当晚,严世蕃的心情坏透了,他没有心情跟姜婷寻欢作乐,就说了一声到之前的密室中去歇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