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严世蕃和严旬骑马赶到京城南驿馆,林大宝早就领着其他九人都牵着马整齐一排地等在那里。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马旁,高矮胖瘦几乎一致,锦衣卫就是锦衣卫,不是其他军队可以比拟的。
十人都是身着一身黑衣,腰挎绣春刀。严世蕃一到就叫换马,大宝却说不用。严世蕃大喊一声:“出发,”十二骑人马匆匆向着南方奔去。
一行人晓行夜宿,每天赶路五百里,遇有驿馆就换马,有的小驿馆平时只备马五六匹,他们就轮流着换马。中午一顿就干粮充饥,每个人自备水袋解渴。这种严格地军队化行军可苦了严旬,他一路上就埋怨少爷是魔鬼。
天晚了就在驿馆歇宿,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天后到了江苏境内,严世蕃给了大宝两万两银票,五根金条,吩咐大宝把人马分散到江苏富庶的村镇侦探,遇有异样就到指定地点汇合,并飞马赶到杭州报信。
严世蕃是相信林大宝的,只要倭寇的特殊队伍有异动总会被发现,然后就跟踪合围予以消灭。
严世蕃和严旬赶到杭州后已是第四天傍晚,他迫不及待地打发严旬去知会胡宗宪,回报说胡巡抚去了漫花山庄。
正好严世蕃也想到漫花山庄去休息。
双方见面严世蕃说明来意,并递给内阁文书请胡宗宪查验,胡宗宪一摆手道:“东楼兄,你把胡某人瞒得好苦,你既有那么大本领也该为国为民做些事,说吧什么事。”
此次见面胡宗宪对严世蕃的看法改变很多。
“汝贞兄,闲话就不多说了。此次内阁派严某来组织一支特殊小分队以对抗倭寇深入内地的特殊小分队,以解江浙两位巡抚大人的后顾之忧。”
“东楼兄,这是好事嘛,胡某正为此事焦头烂额的,东楼兄来了就好办了。你说如何着手。”
显然胡宗宪有点喜欢严世蕃了,不似以前那副冷酷样子好像欠他钱没还似的。
“汝贞兄,江苏那边大宝带着九名锦衣卫都分散下去侦探去了。浙江这边严某想借用云仙一段时间,从汝贞兄的卫队中挑选九名好手组成一支小分队,由严某统一指挥。严某在内阁已立下军令状,四十日内消灭倭寇深入到内地的两支队伍。”
胡宗宪听了摇摇头,想一下才说道:“东楼兄长本事了,就胡某尚且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到时我看东楼兄如何交差。人嘛我给了,别说十人,就是一百两百都任东楼兄挑。”
严旬跟云仙在外面亲热,听里面都说好了就一起进到房中。肖云仙怯生生叫了一声“公子爷”,严世蕃瞪了他两眼。严旬赶忙到厨房叫上菜上酒,严世蕃却对肖云仙道:“胡大人同意你上阵杀敌了,十天、云仙,还有大宝,你三人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公子爷,大宝也来了,怎没看见呢?”
“会见的,他在江苏。”
四天的连续赶路确实有些累了,酒菜上桌严世蕃、严旬两人就胡吃海喝,看得胡宗宪和肖云仙都有些不忍看了。
第二天严世蕃就叫云仙和严旬去胡巡抚卫队挑人,而他自己就待在屋内筹划各种细节。
下午肖云仙和严旬带着九个人来到漫花山庄,严世蕃立即就开始了布置。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特殊小分队的一员,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消灭深入到内地的倭寇的小分队。从明日起你们要扮做农人、脚夫、挑夫、客商、甚至乞丐等深入到浙江富庶的村镇去侦探倭寇的这支特殊小分队的行踪。发现有异常要立即快马赶回漫花山庄报信,你们每晚不管是有没有发现都必须要回漫花山庄一趟,报告自己一天的行踪。”
顿了一顿严世蕃继续说道:“你们之中如有人发现倭寇行踪,官升两级,奖励白银一万两。如能顺利消灭这伙倭寇,我保证你们每人官升一级。”
顿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严旬也被严世蕃派了出去,漫花山庄就留下了严世蕃独自一人。老庄主有时会过来跟严世蕃扯一阵闭篇,陪严世蕃吃饭喝酒。但严世蕃感觉还从来没有这样孤独过。
接着几天没有任何进展,严世蕃认真仔细查看了地图,还亲自到沈一石那里去请教一番。在地图上找出一些村镇划上圈,要严旬、云仙把重点放在这些富庶的村镇。
眼看半个月快过去了,严世蕃心里开始焦虑起来。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还是倭寇这两支小分队退出去了。不会的,倭寇既己尝到甜头,断天撒手之理。
这天晚上,漫花山庄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门开后牵马之人急把马僵递给守门人,问了声:“大人在哪里?”守门人急用手指着一个庭院。那人就急急地跑了开来,边跑边喊:“大人,有事急报。大人,有事急报。”
严旬此时己回到庄内,忙上前去。那人跑到严旬面前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慌得严旬连忙扶住送到了严世蕃面前。
严世蕃认得此人,他就是九个锦衣卫中的一人。严旬忙忙地给那人口中灌茶,那人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严世蕃向那人摆摆手道:“不要慌,慢慢说。”
那人向严世蕃拱手道:“大人,兄弟们己查到倭寇行踪,林百户叫小人快马向大人报告。”
“好,辛苦了。今晚就在此歇一歇,明早就出发。十天叫厨房备菜备饭,安排一个房间,通知云仙来一趟。”
严旬答应一声就带着那个锦衣卫走了。
严世蕃略显心奋。
肖云仙一到,严世蕃吩咐逍:“杭州这边留两人继续侦探,其余人明早跟本公子出发,到江苏去剿灭倭寇。”
肖云仙也兴奋起来,终于有机会上阵杀敌了。
严世蕃带队跟着报信的锦衣卫来到一个村落天己黑了,严世蕃见到大宝就叫大宝介绍情况。
“大人,倭寇一个小队有四五十人,他们洗劫了两个相隔五六十里的富镇,杀了有百十人。现在就躲藏在一个山沟的岩洞里,看样子是等人把财宝运出去。”
“那个山洞派人看牢了么。”
“大人放心,留了两个兄弟,一有情况就会有一人回来报告。”
“好,那个洞离这里有多远,确定只有四五十人么。”
“大人,只有五六里地,确定不超过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