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抱着圆圆在一旁闷坐,常文星也时不时的掐自己一把,好保持清醒。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猛然间一阵鸡叫声惊醒了他们,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睁开双眼,良飞尘一身冷汗,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醒莺莺。莺莺睡的很熟,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才要说话,就看到良飞尘脸白如纸,才她刚刚睡过的地方,又出现了那个符纸!
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有一天,她就要死了。巨大的恐惧让莺莺想哭都哭不出来,她猛的扑进良飞尘的怀里,用力的捶打着他说,“我不是让你看好的吗,你怎么睡了,怎么睡了!”
宜春和常文星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屋门紧闭,他们即便睡着了,那贼人又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然后在不惊动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把符纸放在榻上的呢?
“不,不会是有鬼吧?”既然这件事解释不通,常文星能想到的也只有鬼魂了。良飞尘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说,“你别满嘴胡吣,什么鬼,哪里来的鬼?夏山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一夜的大雨,让丰都的早晨起了一场大雾。夏山带着人找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燕合宜的消息。他回到醉宵楼略歇了歇,就又带着人继续寻找燕合宜的下落了。
莺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我的命,逃不掉的,你们也别为我费心了。”宜春说,“你是要放弃吗?莺莺,你好好看看自己,好好看看良老板,他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去做,难道你就不能为了他坚持下去吗?”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我们还能怎么样?”莺莺苦笑道,“无论多么小心,那人都会把符纸放在我睡的地方,他是不会放过我了。”良飞尘忽然下定了决心,他对莺莺说,“走,咱们现在就离开这儿。只要我们走的足够远,他就找不到你,不会再害你了!”
说着,他就开始收拾东西。宜春问他,“你要去哪儿?”良飞尘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他几乎是在嘶吼,“去哪儿都好,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难道我们要继续留下来等死吗?”
“那合宜呢?”宜春问,“你是想把他丢在这里,自己跑了吗?”良飞尘一把抱住脑袋,痛苦的说,“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宜春说,“现在有两个人可以帮忙,一个是老张,一个是白听霜!”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老张是衙门里的人,他要找人一定比咱们容易的多!”想到这儿,良飞尘拔腿就跑。这次宜春没有阻拦他,而是对常文星说,“这里就交给你照看了,我得去一趟墨荷绸缎庄。”常文星拍着胸脯保证,“姑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你快去快回!”
自从开门,墨荷绸缎庄的客人就川流不息,从未断过。白听霜交代,再看到燕合宜等人上门,直接带到楼上就是。所以宜春一来,就有伙计带她去见白听霜了。
“白大娘,我有事相求!”宜春开门见山,白听霜却说,“怎么,你们终于遇到麻烦了吗?”宜春很讶异她为什么用“终于”这两个字,白听霜微微一笑说,“你们既然要管这件事,就不会太顺利,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宜春说,“合宜失踪了,我想请白大娘帮忙找找。”白听霜挑了挑眉毛说,“哦,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帮你,而且能把人找到你?”宜春冷静的说,“丰都是商贾云集的地方,能在这里开这么大的绸缎庄,自然是本事。而能不出门就平衡各方势力,把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不说手眼通天,在丰都也是人物了!”
“丫头,你抬举我了!好吧,既然你开了口,我就不能驳你的面子。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吩咐他们帮你找人。”白听霜拍拍手,立刻有人走了进来,她吩咐道,“去找一位燕合宜燕公子,要快,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这……”宜春吃惊的说,“这也太为难他们了吧?”白听霜不动声色的说,“如果在半个时辰里还不能找到我要的人,他们也不必留在这里了。喝茶,莫急!”
宜春半信半疑的坐下来,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哪怕是衙门的人,也不敢口出狂言,说在半个时辰内找出一个失踪了一夜的人。这个白听霜是在说大话,还是真都有那个本事呢?
半个时辰的时间还没到,就有人来回禀说,“燕公子已经找到了,只是他掉进了深坑当中,受了伤,此刻已经送去了医馆救治。”宜春不敢置信的说,“真的,你们真的已经找到他了?”
白听霜有点儿不高兴的说,“你要不相信,就亲自去看看,我要休息了,你去吧!”宜春迫不及待的下楼,随着那人去了医馆。果然,燕合宜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衣服上似乎还有血迹。
“合宜,合宜,你还好吗?”宜春一见他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燕合宜缓缓睁开眼睛说,“我很好,哭什么,让人笑话你!”宜春擦擦眼泪说,“还能和我贫嘴,看来你伤的不重!和我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大娘的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昨天晚上的事燕合宜记得清清楚楚,可白听霜的人是怎么找到他的,燕合宜却不知道了。他说,“我昏过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就在医馆里。怎么,是白大娘救的我?”
宜春说,“你久久没有回来,我们又在莺莺睡觉的榻上找到了那个符纸,我实在担心,就想到了白大娘。没想到她真是厉害,连半个时辰也没用,就找到你了!”
“白听霜,白听霜!”燕合宜喃喃自语,这个女人从起初的神秘到如今的神通广大,燕合宜不得不怀疑起她的真实身份来,以绸缎庄老板的身份留在丰都,白听霜是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