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灵致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问道:“刚才你去哪儿了?”
“我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你猜,里面关着谁?”奕风神秘兮兮的说道。
雒敬涵抢着说道:“是真正的皇上。我们先别说了,先解决了这身夜行衣再说。”
四人刚烧了夜行衣躺在床上装睡,晚上巡城的侍卫就冲进了驿馆。开门的李冒现在一旁看着这行气势汹汹的黑甲侍卫,不开口说一句话。
“雒侯呢?请他出来见本将!”
李冒恭敬道:“侯爷和公主他们已经入睡了,将军这时候让小的叫侯爷和公主起来,只怕不妥……”
那将领没什么耐心,狂妄得很,说道:“本将这也是为南伯侯好,今夜出现了刺客,杀了不少人。周围几家驿馆都有刺客闯入,为了世子纳妾之礼能顺利举行,本将有责人搜查附近所有的地方,就算是南伯侯的行馆也不例外!”
李冒一时间觉得为难,还是去叫醒了雒敬涵。
只见雒敬涵发式微乱,睡眼惺忪,白色里衣外只披了一件玄色大氅。见到一身铠甲的某将领,道歉说道:“本侯仪态不整的出来见李将军,是本侯失礼了。今晚将军来得匆忙,还请将军见谅。”雒敬涵下了战场,就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温和模样,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见到雒敬涵这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大将军李原越加放肆,直接让人去驿馆各处搜查。高灵致一脚踢开闯进她屋里的侍卫,对这群半夜扰人清梦的人深恶痛绝,大声说道:“哪个找死的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还要让不让人睡觉!”十足的泼妇骂街般的模样。
李原指着高灵致的脑门怒道:“本将负责搜查刺客,你打伤本将的属下是何居心!难不成这屋里有刺客!”
高灵致一见是李儇坐下最疯的狗李原,说道:“我也想问李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驿馆里还有姑娘住着,你就这么带人闯了进来,只怕不妥吧?最基本的礼仪该有吧,至少得先敲门再进去是不是?再说要是闯进去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你说要怎么处置?是不是该挖了那人的眼睛?”
李原被高灵致这番话噎道,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嘴硬说道:“谁又知道你房里有没有窝藏刺客!现在是要紧时期,一切都已世子纳妾礼为重,多有得罪!”说完,他大手一挥,一行人冲进了屋子,把整间屋子都翻了个遍,桌椅衣柜之类的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高灵致冷眼看着李原,说:“我说李将军,世子的纳妾礼比娶正妃礼的阵仗还大,这是什么意思?想想也是,韩清影原是皇上的青梅竹马,世子抢了过去当小妾当然脸上有光。可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原一手叉腰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斜睨了高灵致一眼:“有本将在,绝不会发生那种事。你最好老实点儿,到时候还能留个全尸。”
高灵致笑说道:“这世上除了万妖王和魔宫那几个,能杀我的人还没多少。你要不要试试看是你杀我呢,还是我杀你。有时候权利并不能代表一切,像我这种无牵无挂的人最不怕的就是你们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那种仗势欺人的狗了。”
李原被高灵致这么一顿臭骂,早就按捺不住拔出剑来。高灵致也拔出弯刀来,轻轻地就削掉了他的长剑,说:“李将军的剑拿去吓吓平民百姓还可以,吓唬我就不行了。怎么说北方也是天地下最富庶的一方,怎么做出来的东西这么次?”
李原看到自己手中的剑被面前这个阴阳怪气又狂傲自大的女人削断,顿时岔气了,只觉得她手里那把弯刀特别的凶残。
“将军,找到了这个!”一个将领双手奉上一支箭来,恰好是破魔箭的样式。
李原看到了箭支,心里得意,面上严肃的对高灵致说:“在你屋里找到这支箭,你有什么话说?”
高灵致看着那支伪造的箭,问李原:“将军希望我说什么呢?”
“昨夜闯入皇宫的刺客,她用的箭就是这种样式,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看这支箭,是那刺客昨夜留下的。”李原让手下呈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箭过来,让高灵致看个仔细。
高灵致仔细的看这两支箭,说:“确实一模一样。”
李原一下子来了信心,心想玩不死她他就不性李一样,因此沉下脸来,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东西可是从你的屋里搜出来的!”
高灵致说:“当然有话说。这两支箭都是假的,我师傅做的破魔箭怎么会那么粗糙,再说这上面的纹饰和箭头也不像,李将军是哪里来的信心断定我就是刺客?”
李原是奉命前来捉高灵致回去的,因此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能相信,“这支箭明明是从你的房里搜出来的,昨夜有刺客闯宫,留下的箭所有人都看到了,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
高灵致从百宝袋里拿出三支破魔箭来,说:“李将军,好好看看我师傅做的破魔箭。你看这箭头上是倒刺的,而且还是弯钩。你再看看这两支箭,可没有这种独特的弯钩。还有,你看这箭羽,一对比就知道我的这个白一些。箭上的纹饰也不一样,我拿出来的箭上是美人纹饰,你箭上的虽然也是美人,可没我这个雕刻得精细貌美。还有,破魔箭上有我师父的破魔咒,无论妖魔还是人中箭,可就必死无疑。至于箭的威力嘛,将军看看就知道了。”说罢,高灵致两袖生风,手里的五支箭从李原头顶呼啸而过,齐齐射入他身后的五根柱子。
只听轰的一声,驿馆的屋顶塌了一角。三支破魔箭也不知飞哪儿去了,至于另外两支,则好好的钉在柱子上。
李原在高灵致放箭时就被吓了一跳,听到房屋倒塌的声音,才愣愣的扭过头去看。
这时候雒敬涵奕风和王施都到了,见到眼前的情形,雒敬涵上前一步对李原说:“李将军,既然灵致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也不必再冤枉她了。现在整个驿馆你都将军都搜过了,想必也没继续搜查的必要,夜深了,还请将军回吧。”
雒敬涵这逐客令下得正是时候,李原被高灵致恐吓后,对她甩了甩脸色,威胁她说:“你先别得意,总有办法收拾你。”
高灵致回敬道:“是吗?我等着李将军和你家侯爷的高招,看谁先弄死谁?”
虽然没达到目的,但李原还是气势汹汹的走了。雒敬涵双手叉腰看着倒塌的房顶,对高灵致说:“你这破坏公物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高灵致厚脸皮说道:“驿馆是李儇修的,塌了自然也由他来补。我不相信堂堂的北伯侯连修缮费都拿不出来。”
被李原那么一闹,几个人睡意全无,坐在大堂里喝茶。王施开口说:“我昨夜见了韩清影。”
直觉告诉高灵致,这其中有故事,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萧湛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把她卖给了李承宗,还让她到李承宗身边当细作。她还说,她已经怀了李承宗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王施不紧不慢的说着。
三人听后都在斟酌这句话的真假,高灵致思量一阵后,问雒敬涵:“雒侯,你相信韩清影说的话吗?”
雒敬涵淡淡的说:“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王施说道,“说不定她已经投靠李承宗了也不一定。因为我刚和她说了几句话,就有人带着侍卫来了,说有刺客闯宫。以我的轻功,那些人根本不会知道我进了韩清影的寝宫。”
奕风开口说道:“李儇一定知道我们今晚会夜探皇宫,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瓮中捉鳖,今晚的萧湛一定是假的,至于韩清影,我不好猜测。我在北伯侯寝宫地下发现了一个地下天牢,萧湛就被关在那里。”
“这个我手下探子已经探到了这个消息,只等李承宗纳妾那天救皇上离开天牢。”雒敬涵冷静说道。
“你这么有把握?”高灵致问了一句。
雒敬涵肯定道:“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昨晚的事,只是迷惑李儇的一个障眼法而已。不过灵致,你已经得罪了李儇,以后得小心。”
“李儇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高灵致说。
雒敬涵叮嘱道:“还是小心为上。”
“是。”高灵致应道。
奕风接过话,说:“有我在灵致一定没事。”
王施和雒敬涵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只觉得奕风这话说得有些肉麻,同时颤抖了一下。不过也是高灵致的福气,有个这么好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天亮后四人都回房睡了,李儇派人来修好了驿馆的房顶。今天无事,几个人就在驿馆里待着,下棋的下棋,搞艺术的搞艺术。李冒进来在雒敬涵耳边说了几句,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
雒敬涵不疾不徐的说:“昨夜东伯侯的世子落水淹死了。”
“就是那个说李儇谢天子令诸侯的谢南风?”高灵致放下萧问道。
“正是他。”雒敬涵说,“东伯侯懦弱,也就他那长子有些骨气和见识,北伯侯拿东伯侯世子开刀,无非是为了给那些不听他话的人一个警告。我想以东伯侯的性子一定不会追究。”